太子一愣,“是让我去歇息吗?”
“也许。”
太子喜滋滋的,暗道纨纨还是关心他这个阿兄的,不过越是如此,他越不能在李承度面前示弱,必须让纨纨知道,阿兄也是很厉害的。
“不用,我不累。”太子若无其事地摆手道,用余光瞄李承度,“我自幼练骑射,才两个时辰而已,就是不停歇地奔波两天都不成问题。”
哼,知道他的厉害了罢,自惭形秽了罢。
李承度果然心悦诚服般赞了他一声,听得太子通体舒畅,背挺得愈发直了,自觉有如青松修竹,气度不凡。
以前纨纨嫌他总喜欢哭,如今看到他的男子气概了,定能心甘情愿地喊他一声阿兄。
太子兀自想象,神色愈发兴奋间,李承度回到马车旁,“殿下说暂不想上马车。”
扶姣登时睁大眼,而后才意识到,杨保保拒绝她了……他居然拒绝她?
难道是觉得舅舅舅母不在,就可以不用再听她的话了?
不高兴地看着前方身影,扶姣哼了声,决定接下来三天都不要再理杨保保了,“李承度,你上来陪我。”
第五十八章 · ?
马蹄笃笃之声, 沉睡中催眠,对弈失利时便成了搅人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。
扶姣眉头紧锁,不觉间轻咬下唇, 对着即将被围杀的第六局满脸凝思,明知再无挽救之路, 依旧不死心地盯着, 拈棋在空中盯了许久,都没找到落子的地。
半晌, 还是被围得生机全无, 扶姣抬眸闷闷道:“你这是欺负人。”
他下棋时太凶了, 一点都不让着她,还擅于布陷阱迷阵,叫她稍不注意就踏了进去, 然后被吃得渣都不剩, 简直像个阴狠狡诈的狐狸。
“郡主需要我让子吗?”李承度指间仍握着一枚黑棋, 将它落到左上角,成功将她那十多子收入囊中, 才问了这么句。
扶姣微微一怔, 扭过头, 轻轻哼了声, 说不需要。
如果是她从未涉猎过或不怎么会的领域, 譬如骑射练武,别人让一让没什么。可这下棋她是自认很精通的,若要被让着才能勉强赢一局的话, 那还是算了, 太丢脸。
李承度颔首道:“我也认为是如此,与郡主对弈时, 每每全力以赴。”
这勉强算是夸奖罢。扶姣微微抬首与他对视,那幽邃的眼中含了点点笑意,还未等她细看,已经移向别处,修长的手指搭上砂扁壶,为二人各倒了杯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