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今夜的阵仗,应当是他们终于准备正式洗劫一地。只不想,恰好被李承度发现了踪迹。
微眯了眼,李承度召来三人,让他们各领七人从三方去围堵,剩下的六人则跟着他的身后。
在他们分散布开阵型之时,渐渐的,一座村庄映入眼帘。
村子里歇得早,这个时辰已经没什么动静了,除却三两房屋内映着灯火外,其他一片漆黑,显得分外平和。
忽然,一声狗吠打破宁静,紧接着连串狗吠响起,在夜空交织。许多才歇下的农户被惊醒,纷纷下榻开门,披着外衣察看,左右询问,是不是来了什么外人。
在村庄外围了一圈的匪寇见已经被狗发觉,当即也不再掩饰,踏马冲进村庄,见到村民大惊失色地跑回屋就大笑起来。领头人吩咐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家畜抓起来,尤其是每次都扰他们好事的狗。
一时间人还没什么,倒是鸡鸣狗跳,匪寇举着火把把这座小村子围了起来,领头人在那儿慢慢踱马说着什么,还不时故意用马蹄踩踏他们。
?快,所有人都从屋子里被赶了出来,或瑟瑟发抖地挤成一团,或出声讨饶。
不远处的小坡上,骏马挺立,上坐的正是李承度和扶姣二人。
将村内的情形看入眼中,扶姣皱眉,毫不掩饰对这群匪寇的厌恶,太不入流了,“那个领头人好讨厌。”
李承度方才在注意四周,确定自己人已经布好阵型,都在等待他一声令下,闻声才把视线落在匪寇的领头人身上,几息,忽然道:“郡主想不想亲自取他性命?”
“可以吗?”扶姣惊讶抬首,回看李承度,见他微微颔首,示意她伸出手来。
从箭筒中取出竹箭,装上箭矢,李承度握住扶姣双手,一手搭弓,一手拉弦,低声一字一句教导扣弦开弓的要领。
扶姣认真起来,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此刻极度亲密的姿势,整个人被李承度裹挟在怀中,手被他牢牢握着搭在弓上。
这把弓需两石之力才能拉开,李承度带着扶姣极稳地搭着,让她瞄准那领头人的左眼,滚烫的呼吸吐在扶姣耳畔,“两军对战,欲煞对方锐气,第一箭便不能有失。”
他轻声道:“郡主可有信心?”
不知不觉间,扶姣竟有了丝紧张,绷着脸道:“有,我对准了,绝不会错。”
李承度似轻轻一哂,加大力量,将弓弦绷到极致,如此放了片刻,在扶姣额头蒙出一层汗水之际,终于松手——
咻的破空之声,箭矢带着千钧之势朝领头人奔袭而去,如流星踏月,几乎在空中擦出火光,直中领头人左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