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微整理下衣衫,应该不至叫人看出破绽。
“我要去看杨保保了。”她顶着红扑扑的脸道。
“好。”李承度帮她将微乱的发髻整好,此时冷静的神色完全看不出方才那强势又毫不克制的模样,两面反差让扶姣好奇地瞄了好几下。
坐在榻上,看着他俯身给自己穿靴时,扶姣忍不住凑过去又啾了下那脸,“我已经给你盖印了。”
李承度嗯一声,把她抱下来,耳畔已经听到了太子的声音,提醒她道:“太子就在外面。”
扶姣应声,迅速移了心声,急急跑出帐,李承度则跟在其后,不紧不慢。
只有极其了解熟悉他的人,才能看出他此时平静眉眼下隐藏的愉悦。
太子是和王六同乘一骑回的,模样看上去很是可怜。
见到他的刹那,扶姣就呆住了,杨保保这模样简直比在赵家吃宴那天看起来还惨,衣衫破烂不说,外露的肌肤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,听王六说是被草割出来的。
“纨纨——”一见到她,太子第一反应就是扑过来,扶姣这次没能及时后退,被抱住,感觉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,自家阿兄就要直接哇哇哭出声了。
王六忍笑道:“大公子,咱们先进去罢,天黑了,我先去叫人准备饭食。”
太子含糊应一声,入帐后果然就哭了出来,从抱住扶姣到转而抱住她一臂,“纨纨,你差点就看不到阿兄了。”
“遇到危险了吗?”
太子摇头说不是,对她指了指脸颊,“你看,我都瘦成这模样了,如果不是娉娉,早就饿死了。”
听他的描述,从他在扶姣的掩护下脱离沈峥队伍后就迷失了方向,但没过几个时辰就看到了李承度他们的队伍,可惜招手被无视,而后硬生生在草原上胡乱走了两天。这两天,他都是在小灰兔娉娉的帮助下才找到水源和一些野菜,甚至还有野果,全靠这些东西果腹。
至于夜里睡的地方,太子说走到哪儿睡到哪儿,倒没碰到过什么危险。
事实是,王六前去寻找他的路上就遇到了一条剧毒的青蛇,据此来看,这片靠近山林的平野中定还有不少危险,太子能够平安无事,全凭运气。
扶姣听了,虽然觉得自家阿兄很是可怜,但还是不免嫌弃,“两日已经可以走进城了,我明明指了路的。”
太子支支吾吾,半晌才小声说自己又辨错了方向。
以他的方向感来说并不稀奇,扶姣当时就有这个担忧,但那时候情急也顾不了那么多,这会儿哼声,说了句杨保保好笨。
太子不敢反驳妹妹,擦擦眼泪,才发现有什么不对,惊讶道:“纨纨,你脸和嘴怎么这样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