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在以往,扶姣说不定会任性地要他在帐内打地铺,但是想想这样不好,万一李承度误会自己贪图他的美色,夜里想做什么呢。
纠结之下,扶姣点头,“好罢,但一定不能太远。”
她趿鞋下榻,几步跑到李承度身?,在他刚俯下身准备询问之际踮脚凑上去亲了口,然后迅速回身,进了被褥中,“那你去罢。”
眉眼中一片自然,完全不觉得自己所为有什么不对。
李承度微怔,依旧克制住了再度上?的想法。
今日已经够了,再多的不合适。
“嗯。”他如此应了声,帮扶姣调暗榻旁灯火,转身离去。
帐篷?有瞬息的夜风拂来,扶姣眼帘中映着他的背影,过了好一会儿,倦意上浮,缓缓合眼。
…………
与李承度方向不同的是,徐淮安在战事后直接遣队伍返回了另一面的小县中,直至丑时仍未歇息。
官署中灯火通明,徐淮安着青竹披风,就着火光看战报,漂亮到近乎艳丽的面容不苟言笑时,颇显凌厉。
他在沈峥那儿受了些轻伤,但无损行动,这会儿最想得知的是赵凤景那张熟悉的脸后,究竟是谁。
沈峥当时那几句话透露出的消息不少,徐淮安将得知的消息在脑中整理,叫心腹去查探此事。
他心中有个隐隐的猜测,只是一直不能确定,所以即便清楚此刻不可能马上有回信,也丝毫没有入睡的心思。
阅过战报,徐淮安沉眉片刻,“不宜参战,让他们都按兵不动,莫要多管闲事。”
幕僚不解,“使君,我们既已开了第一战,且此战大败洛阳来兵,险些活捉宣国公世子,正是士气最盛之时,为何又停步不??”
“时机未到。”徐淮安淡淡回道,眉眼中的不耐让幕僚适时消声。
旁人不知,但身边的心腹幕僚再清楚不过,使君并非外界所传的温和好脾性,相反,再冷厉不过,时而还会阴晴不定。
他们不再在此事上过多言说,转而议起其他,直至天色将明方散去。
“使君,喝碗汤罢。”心腹呈上瓷碗,补充道,“这是夫人吩咐的,道使君夙兴夜寐,需要多行食补。”
“何时轮到一个妇人插手我的事了?”徐淮安眼风斜去,隐含不悦,心腹立刻道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