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事议罢,兄妹二人又聊了些其他,直至一个多时辰后,下人请他们前去用膳。
刘岭此来临淮郡,一为看望扶姣,确定她安然无恙;二为送粮草,保证李承度这方战事无忧;三则是与李承度商议下一步事宜。
三件事了,他不准备在此多待,作为明月商行管事,他要忙的太多,如今又添不少事,无暇停留,只能在这顿午膳后就告辞。
扶姣不知李承度和他说了何事,只见膳桌上二人相谈甚欢,说着不善饮酒的刘岭情不自禁和李承度对饮了数杯,最后出门时,都是被少东家扶上马车的。
“不如歇息一日再走。”王六作为暂时的管家,对客人提议道。
少东家说不用,父亲在马车上睡一觉就好,而后回头望了眼扶姣,她正在负手同李承度交谈,根本没有送别或往这边多瞧一眼的意思。
她本也不是擅长那些俗礼的人,能叫她生出留恋的人或事就更少了。少东家不由微微笑了下,只盼她能永远如现在这般,无拘无束,保持本心便好。
…………
太子带着娉娉去寻草地,王六张罗其他去了,扶姣和李承度回身往内走。
二人并肩而行,扶姣抬首向右望,见李承度仍沉浸在方才同刘管事的交谈中,目带沉思,很不满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这儿,便伸手挠了挠他的掌心。
细微的触感像猫儿爪子挠了下,又不甘寂寞地扒拉,李承度回神,合掌握住了那只作怪的手,言语间略带酒气,“怎么?”
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在这会碍事?”
李承度诧异,“郡主怎么如此说?”
扶姣睨他,“方才若不是我说要留下,你就要把我和刘管事一起送走了。”
什么叫恶人先告状,这便是了。李承度沉吟道:“难道不是郡主被鲛纱吸引,险些忘了承诺?”
“我是那种人吗?”扶姣理不直气也壮地反问,待得见李承度含笑的眼眸时,忽然明白了过来,他是故意那么说,好反激自己。
见她似意识到什么,李承度笑意更甚,偏要把她的话反着说一遍,“若非我那句话,郡主此时已经迫不及待地和刘管事一同离开了。”
被他戳穿,扶姣眨了眨眼,不说话了,看似心虚,实则内心很是得意。
李承度果然离不开她,这点小小无伤大雅的心机,她就不予计较了。
如此想着,她的步伐也变得轻快起来,过了会儿又道:“背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