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川笑了几声说是,人却未真正离开。这位二叔是主公长辈,小娘子更是主公明言承认过的未来夫人,怎么可能真的抛下不管。
一时之间,周围聚的人不仅未少,反而有增多之势。
扶姣也不催,就用清亮的眼静静看邱二叔,似在说,我倒看你要拖延到几时。
耐不住这眼神攻势,邱二叔轻咳两声,“都聚着做什么,散开!”
他也是当过将军的人,一声号令,那些小兵果然不再来,唯剩宁川和萧敬二人,似在待命等他的吩咐。
罢了,谁叫老夫看走眼,英明暂毁也没办法!邱二叔一狠心,伸手解下外袄,撕开上杉,清晰的裂帛声让旁边俩人齐齐怔了下,目露愕然。
下一刻,邱二叔闭眼将衣裳丢到一旁,拔腿就开始绕城墙跑起来。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这处城墙呈环形修建了一圈,他只需在上面跑,而无需到城墙内沿根叫那些百姓瞧见。
高处更寒些,跑动时,迎面打来的风似含了细细的刀片,割面的疼。起初邱二叔确感到了冷意,但他体魄素来练得不错,兼之调养了一年多,很快就有了热意,甚至生出汗来。
见扶姣好整以暇地看着邱二叔跑圈的模样,宁川二人迅速反应过来,应是小娘子和邱二叔间发生了何事,才有这么场……“闹剧”。
宁川哭笑不得,心道主公看上的夫人确非凡响,之前他就听萧敬说过,射中萧敬的那一箭,正是出自这位小娘子。
这二位之间的事,他无权置喙。宁川转身吩咐下属去另备衣物和烈酒,等邱二叔跑完就送去。
事实证明,邱二叔是个极倔的人。武陵郡城墙有四面,每面都足够长,扶姣并未要求他把四面城墙都跑一圈,他自己却极上道地跑完东面去南面。
扶姣跟着他转,宁川二人生怕有意外,自然也紧随而上。
如此耗费了大半日功夫,连午饭都是着人送上城墙草草用过。作为跟在城墙吹风的人,扶姣半点不觉辛苦,看得兴趣盎然,这也算是待在武陵郡中无趣生活的一点点缀。
及至傍晚时,邱二叔已在最后一面城墙奔跑,扶姣懒懒坐在搬来的太师椅上围观。恰好,宁川这儿收到了一封传信。
他对扶姣先道了声,走到一旁拆阅,随即眉头微皱。
临郡南阳的领军道,近日流民突增,入在城外几番起冲突,险些冲入城中。在城外放哨的小兵又发现了疑似敌军的行踪,只不知是哪方人马。
他们担心有哪方势力要突袭南阳,如今流民生患,他们又不好大肆驱赶打杀,便想向武陵郡这儿借兵马,前去援助,以防万一。
萧敬同阅传信,立刻道:“不可,主公有令,我们只能镇守武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