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姣气得脸都红了,抽出腰间的鞭子就往里面挥。隔着栏杆,她能使出的力有限,即使沈峥连日来都没怎么饱腹,也躲得轻轻松松。
他游刃有余地左右移动,躲开鞭风,还饶有闲心道:“方才见郡主太过严肃,开个玩笑罢了,郡主莫气。不过,我的话不假,郡主与悯之,当真不大合适。”
他道:“郡主想,日后悯之登基为帝,三宫六院必不可少。以郡主的性子,能忍吗?”
边抽他,扶姣也气得边回,“你以为他是你吗?他才不会有什么后宫嫔妃。”
“郡主年少,太容易被骗了,须知世间最为薄幸是男儿,你难道忘了令尊吗?”沈峥躲避间,宛如闲庭漫步,从口中吐出的话无一不是在挑拨,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挑拨。
偏偏,他说的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实。
在李承度身边的王六听了,都不由频频用余光扫视,奈何从李承度的脸上,根本别想轻易看出心情。
鞭子迟迟抽不到人,最后还被沈峥反握在手中,扶姣便直接弃鞭,高声道:“取剑来。”
再不阻止就要出人命了。所有人都在祈求地看向李承度。
他不负众望,果真走了过去,却不是阻拦,而是将腰间佩剑解下,递去,“用这把,长而锋利。”
轻笑声在牢内响起,沈峥慢慢将长鞭一截一截团起,再慢慢靠近杆前,交给他们,“悯之,你终于来了。”
金钗是真,与长公主的故事也是真,但沈峥真正想引来的人不是扶姣,而是李承度。
没办法,谁让他着人传了四五回话,这位曾经的同窗都不理不睬呢。
只有通过小郡主,才能引他出现了。
李承度没回他,垂眸看向一见他就两腮鼓鼓的小郡主,面上流露出了些许委屈,“他方才的话,你都听见了罢。”
“将死之人的话,不足信。”
沈峥摇头,“世人都道,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,悯之,你是怕小郡主因我的话动摇吗?”
他这简单的离间,两人都没理睬,扶姣兀自对李承度道:“他欺负我。”
“嗯。”李承度道,“他该死。”
其实还没开始帮她出气呢,但对上他安抚的目光和话语,扶姣毛立刻就被顺了许多,点点脑袋,“我要用鞭子抽他,他竟还敢躲。”
“愿为郡主效劳。”
二人一来一往的对话,几乎是完全忽视了第三人,内容听得沈峥嘴角微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