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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在七岁那年目睹过一回宋云修因花生出红疹的事,那回比现在不知严重多少,宋云修连气都喘不上来,吓得魏堇歆做了好几夜的噩梦。

    好在今日用得不多,唉,方才他不该见风的。

    魏堇歆横了眼宋云修,道:“跟朕过来。”

    宋云修只是觉得身上有些痒热,旁的倒是没什么,自觉做了错事,无声跟着魏堇歆过去。

    “看见桌上的橘子了吗?”魏堇歆道。

    “看见了。”宋云修小声回答。

    “吃一些。”

    此时文莺已送了热水过来,魏堇歆接过,放在里面,又给他拉上遮挡的幕帘,道:“朕就在这儿,你自己拿着擦一擦。”

    宋云修一个人坐在另一侧,心上忽然漫上无数委屈。

    都怪孙芹,若不是孙芹打了他的浮元子,陛下怎会被吹风?怎会好端端生气?他也不会这个样子坐在这里,丢尽了颜面。

    宋云修轻轻解开衣服,拿着热水帕子往身上擦,魏堇歆一动不动站在外面听着水声,忽然想起一件往事。

    那大约是十岁,她刚刚萌生了对男子身体的好奇心,身边又只有一个宋云修,便求着宋云修脱了衣服给她看一看。

    她那时不知什么男子名节,只觉得宋云修已与她定下婚约,岂不百无禁忌,便求了宋云修好久。

    她不知,宋云修却是知道的,他只是一直温温软软地拒绝,也不多说其中缘由。

    后来魏堇歆与同去上学的五皇姐起了冲突,大打一架,魏堇歆飞起一脚将地方踹入荷塘,当时似乎是......月君,带着那个小娘们上未央宫来告状,父君狠狠责罚了她一通。

    魏堇歆当时满腹委屈,把自己关在屋里大哭,她只是踹了那小娘们一个窝心脚,把她踹湖里了而已,五皇姐可是指着她的鼻子骂了她三四句啊!

    她哭得连晚膳都吃不下,是宋云修悄悄进屋来哄她,他哄了半天也没哄好,只好在她耳边悄声道:“歆儿若是肯吃饭,我便脱衣服给歆儿看。”

    魏堇歆听完,立马不再哭了,盯着宋云修吃完了饭,生怕他突然反悔跑了。

    魏堇歆至今都忘不了那天夜里,宋云修含羞隐忍的神情,她一时看得忘乎所以,正想伸手去摸一摸,身后就传来一声厉喝:“魏堇歆!你在干什么!”

    父君发现了她们,魏堇歆被骂得极惨,还要抄五十遍书。

    然而父君骂完她,又将宋云修也叫了去,魏堇歆生怕父君也罚他,悄悄搭了耳朵在门上偷听。

    “云修,你是男子!难道不知道名节对咱们男儿是何等重要吗?歆儿不知事,你怎么还纵着她?”

    那时,她站在门外,透过门缝艰难地去看他,清清楚楚听见宋云修说:“歆儿是我的妻,她要什么我都给她。”

    当时魏堇歆看不见宋云修的神情,若让她一想,觉得他一定是目若星辰、神如朗月,叫人一见倾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