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还是很有骨气地忍了下来,说完了自己后半句该说的话:“难以置信。”
“宋云修。”魏堇歆弯身,“那你觉得朕该怎么待你?”
这话是和那晚不一样的,宋云修怔了怔,不知该如何接话。可是陛下在问他,问他,就要回答。
但是再露骨的话,宋云修说不出了,他不明白陛下这样命令他的目的是什么,也许是为了折辱他,可他没觉得折辱,只是羞得很。
也许是欺负他,可他也没觉得被欺负了。
也许就是图个好玩。
宋云修的手缓缓放上胸前,他想直接跳到他拉下胸口的衣服给陛下看朱痣的那一幕,可是他的指尖挂在衣服上,怎么也不能进行下一步动作。
这太羞耻了。
魏堇歆也在等着他,她想知道清醒状态下的宋云修肯不肯给她看他的身子,想看到那样的宋云修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。
这样的沉默僵持了一段时间,终于宋云修一阖眼,手上一用力,就往下扯着自己的衣服,魏堇歆的目光随着他的手下移,在瞥见那点殷红的朱痣时,她便伸手抓住了宋云修的腕子。
“想不到,太傅为了朝政可以做到如此,令朕钦叹。”
几乎在魏堇歆说出这句话的同时,宋云修眼角就滑下泪来,他知道陛下是接受了他的提议,不准备再改制科举了。
只是这副光景,落到了魏堇歆眼中,便是宋云修屈辱不能自抑,又被她欺负哭了。
“晚上,就歇在这里罢。”魏堇歆声音轻柔,好似包裹着琼浆蜜液,连眼神也温柔下来。
现如今,她觉得她与宋云修已无需再避讳什么了。
只看最后那张纸是由谁捅破的,只看魏堇歆自己情不情愿。
在一段关系中,无论是君臣还是妻夫,她自始至终都是掌控者。
只要她愿意,宋云修便只能按照她的指示做,威胁的筹码可以是国事,也可以是家人,这世上的任何东西都可以。
横竖她都不在乎,但宋云修总要在乎。
宋云修抿紧双唇,没有反驳,他就穿着那条长裙,安静地坐在床上,看着陛下从他身旁走开,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。
也许是因为在陛下的视线之下,宋云修觉得自己何处都分外敏感,连脚底的凉风都那样搔动,让他觉得身上无处不在痒。
终于,宋云修看见陛下拿了东西往他这边过来,那是一个小瓶子,打开后,里面装着乳色的软膏。
宋云修看着那软膏,下意识咽了咽口水。
然后陛下挖出一块来,撩起了他的裙子......
宋云修几乎不敢再看,他几乎要紧闭双眼了。
然而下一刻,清凉柔和的触感便在他的膝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