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郝掌柜听到姜慈说到放人,立刻长吁短叹恭奉着:“官娘真是蕙质兰心、深明大义,小人等下就给官娘包上整整一车的胭脂水粉......”说罢就看向韩玢以及他手上那把锋芒毕露的匕首,“韩大人,这个,能拿开了吗?”

    哪知韩玢并没有移开匕首,反倒冷冷一笑,手中匕首更紧了些,郝掌柜惊呼:“统领大人,我这说的可是实话啊!就是十里堤的孙家,孙家的三小姐!那三小姐长得极其好看,孙家门生还有不少觊觎小姐容貌的!”郝掌柜又是叽里呱啦胡咧咧了一堆,脸色愈渐苍白,手舞足蹈似一头待宰羔羊。

    韩玢侧了侧头,深黯的眼底充满了看不清的平静:“郝掌柜,一码事归一码事,宫里的事这位女大人问完了。现在,我们来聊聊,刚才你是哪只手碰的她?......” 他忽然撤了匕首,将那匕首举到眼前仔细观摩着。郝掌柜一听,身形瘫软,满脸懊悔看着姜慈。

    姜慈张大了嘴巴,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白无常会为自己出气。

    “那个......韩大人,不用这么......那个......”姜慈结结巴巴。

    “既然姜女官发话了,那我就不追究砍你哪只手了......”韩玢将那匕首丢给耿禄,耿禄一把接住放在了一边的桌上。郝掌柜长舒一口气,那胖脸仿佛涨过水的茄子,坐在那一个劲地喘。

    姜慈僵着笑了笑,正欲回身下楼,哪知韩玢突然一掌断筋,掰了那郝掌柜的右手竟生生给折断了,郝掌柜大叫一声,捂着右手蜷在地上痛不余生。姜慈一见,直直叫出声来,纵使知道皇城暗卫的手段狠辣,但亲眼所见和道听途说还是万万不一样的。

    “你叫什么?断的又不是你的手。”韩玢见姜慈惊叫,抬眼冷冷道。

    他随即又转向郝掌柜:“我看你这色胆包天的犯浑毛病还是不见改啊......一个时辰内,找大夫接好,下次若让我再看到一次,你这手就彻底废了......”

    韩玢说完,也不看郝掌柜一眼,耿禄将郝掌柜一把提起来,大斥一声:“滚!”

    郝掌柜忍着剧痛,挣扎着爬起来直往下冲,那楼道”噌噌”作响,一个发了油的残身胖子竟是跑得健步如飞,一下就没影了。

    姜慈目睹郝掌柜断掌,想到韩玢那句“一码事归一码事”,想来这人也是泾渭分明,接下来就该找自己算账了,便匆匆收起自己的物什,拱手道:“韩大人,今日一事得大人相助,在下甚是感激,就此别过,就此别过......”

    姜慈转身就欲下楼,谁知刚卖出一脚,韩玢在身后冷冷道:“再走一步,楼下那个小内监可就没命了......”

    姜慈知道他还对早上馄饨摊一事没有忘怀,只得戚戚道:“不知韩大人还有什么吩咐?我这可是皇命在身,还得复命呢......”

    “复命?复谁的命?”韩玢冷言。

    姜慈一愣,拱手:“自然是太后娘娘。”

    韩玢不语,却慢慢走到姜慈面前,姜慈犹豫地往后小退一步,只得用手抓住门框,往后一看,竟已是旋梯直下。姜慈抬头看着韩玢那清冷莫测的面庞,深不可测的眸子,几乎就要贴了下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