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慈尴尬地点点头,不知如何回话,柳惜夕拿着纨扇遮着半张脸,轻声道:“韩统领,姜妹妹就交给我了,保证给你一个朴朴实实的小药童。”
还未得韩玢的允答,她便咯咯咯地笑了笑,伸手握住姜慈刚才被抓痛的手腕,扭着腰身拉着她朝自己房中而去,姜慈回头看了一眼安平继,见他茫然无措待在远处,只得匆匆跟上柳惜夕。
待刘惜夕领着姜慈回来时,正喝着茶水的安平继揉了揉眼睛,一口水差点喷出,原本俊俏的如玉公子,变成了粗布麻衣的小药童,不束发不绾巾,而是扎了两个小包包,脸上灰扑扑的毫无神采。
“姜姑娘,你这样子还真像个刚刚采药而归的小药童。”安平继强忍憋着笑,二身子却一个劲地颤。
姜慈满脸不悦地看向韩玢:“可以了吗韩大人?如果不可以我再去换,否则耽误了您的时间我可负不了责。”
韩玢面色寡淡地看着她,须臾,点头道:“这样就没人打你的主意了,若是你被什么人绑走了,那才是耽误我的时间。”
他说完,看了一眼一旁婉婉媆媆的柳惜夕,眼神中似是有致谢,便转身离开。
姜慈没好气地目送他走远。
柳惜夕笑了笑,纨扇拿在手中转了转,盈盈道:“男人怎么老喜欢说违心的话,你说是吧?姜妹妹?”
姜慈没明白过来,疑惑地看着柳惜夕。
柳惜夕并未再说话,只是仔细打量了一下已经看懵的安平继,对他盈盈一笑,便转身抱起一旁晒太阳的鸳鸯眼白猫,朝山泉而去。
荷塘边只剩下一个风中凌乱的清瘦大夫和一个粗衣敝履的小药童……
姜慈见天色不早,便赶紧去马厩牵了马催促安平继赶路。
这孙三小姐估摸着正好是明日就会有追心散的症状,若是真的耽误了,韩玢必定让她吃罪。
姜慈一想到那张披麻戴孝的脸,就不寒而栗。
但是因那安平继实在不怎么会骑马,一路上走走停停,又因盛夏天气燥热,马也走不快,走了一个时辰还才一半的路程,姜慈愤愤找了个茶铺,让安平继歇息一会儿。
二人坐在那喝茶,却听茶铺老板与客人聊天,
“你们可知道?那罗春绛的掌柜的,死了……”一个客人说。
茶铺老板一脸错愕:“什么时候的事儿?”
“就昨日啊,尸体就在罗春绛的店铺后面发现的,啧啧,一刀毙命,连血都没有……”客人说道。
茶铺老板摇摇头,频频惋惜怎么那么好的胭脂铺就这么没了……
姜慈吐了吐舌头,想起昨日他紧紧挡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见那一幕,冰冷的胸口,冰冷的手,冰冷的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