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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次被打,姜慈的手心血肉模糊,好长一段时间连手掌纹都看不清了。翟宵儿和晋灵伺候了她许久,摇了摇头都说,“连手掌纹都打没了,看来老大你这是天命。”

    姜慈深知太后是有意将自己支开,便默不作声地跟着姜青河出了太清殿,往司药局而去。

    姜青河和姜慈离开,殿中只剩下太后和韩玢二人。

    韩玢垂手而站,一身华潋紫袍也抹不去这几日的疲倦,他脸色微沉,面上很是恭敬,问道:“太后,那一家人是否要除去?”

    太后久久不语,只若有所思地看着韩玢,良久,她忽然说道:“韩统领,你觉得姜女官这个人如何?”

    韩玢一愣,不知太后为何要答非所问提到姜慈,但他立刻端正了情绪,一丝不苟地道:“姜女官此人很是公正严明。”

    话毕,太后忽然笑了笑,随即她站起身来,走到韩玢之侧,二人平肩而站。太后抬眼看了看他不苟言笑的脸,低声道:“刚慈儿在殿内,那眼珠子就没离开过你的身上……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韩玢倏然后退两步,拱手而跪,“臣万万不敢。”

    太后微微闭眼,待睁眼时,眼底已然平静似水,“韩统领,既然你知道信的内容,那么凭你的判断,想必你是知道的,姜慈这样出身的女子,如何能配得上你太尉大人独子的身份呢?”

    韩玢一听,脸眼中闪过了一丝慌张,他立刻颔首道:“太后,臣不敢觊觎。”

    太后笑了笑,意味深长,“何来的觊觎?她可高攀不上,不过一个后宫监察司的小小女官,丢进人海里找都找不到了。”

    韩玢怔在原处不语,不知如何回话。

    其实在千机阁的客栈,他便已经看过那封信,那封信不过寥寥数语,只记载了当年在十里堤,太后与一叫丁翦的进京学子生下一女,然而太后那时已被选定入宫为妃,阴太后生母早亡,当时太后的祖母边做主,瞒着太后将这个孩子送了人。

    而这封信的口供之人,便是当年收养这个孩子的养母周氏,只不过这个孩子在沛丰四十三年的时候,便被卖了。

    有了这份口供,如果再找到那个孩子,那么曹党必定有足够的把握可以将太后拉下,而小皇上顽劣,便可挟天子令诸侯,甚至改朝换代。

    然而,这几日韩玢已经派了暗卫的人前去调查。这个当年□□的养母周氏,早就举家迁移,不知去向,根本无从查起。

    所以这个孩子究竟被卖到了什么地方、卖给了谁,也毫无头绪。

    但是此时此刻,他心中依然有一个疑惑,为什么那个孩子年岁与经历,和她那么的相似……

    但看刚才太后对姜慈的态度和满眼的关心,韩玢似乎心中更加笃定——

    太后一直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在何处……

    但他知道,伴君如伴虎,什么话该说,什么话不该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