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慈不成想长公主如此直截了当,尴尬了一二,便抬头道:“长公主与前朝勾结,欲加害太后皇上,如此心机,枉为先皇长女。”
长公主慢慢起身,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锦衾荣覃堆砌的枕包上,看她那苍白无力的连,姜慈可恨可怜,又不好言说,只怒目而视。
长公主淡淡说道:“如今我这稳坐龙椅的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,你也不是不知道把?”
她说到一半,接过小鸾递过来的茶水,低头微微抿了一口,干涸的唇瓣瞬间饱满起来,整个人都稍稍有了些许气色。
她继续道:“你觉得若是那冯氏不再垂帘听政,这小皇上还能坐多久的龙椅?”
姜慈见长公主不恭称太后,而是以冯氏代指,不由得斥道:“如今太后依然是太后,轮不到长公主您僭越犯上,只以冯氏代称!”
长公主冷哼,挑了挑眉,“姜慈,你还没回我话呢。”
姜慈怒气上脸,不由地别过脸去,不再看长公主这高高在上的模样,纵然是天家公主又如何,不过是终身困于皇宫,只了此残生罢了。
她不怕在长公主面前怒目相视,也不怕得罪于她惹来曹党报复,因为她深知,既然已经在曹党之前拿到消息,就不怕他们出手在先,毕竟,他们没有证据,收养那个孩子的周氏也早不见了踪影。
姜慈沉了一口气道:“长公主,您也太心急了,你匆匆将太后曾经宫外生女一事透露给孙府,却不知孙府早已倒戈,你如心急,还不如等待时机亲自给曹首辅。”
姜慈有些厌恶地看了她一眼,继续道:“毕竟你们不是可以珠胎暗结吗?”
说到此处,长公主面色大变,本就被逼堕胎的身子早已羸弱不堪将将垮下,哪成想姜慈又当着她的面给了她重重一击,提起逝去的孩子。
还在小月中的长公主顾不得阴冷入骨,掀开身上的薄被,指着姜慈恨恨骂道:“你知不知道冯氏怎么坐上这太后之位的?”
姜慈一听,摇摇头道:“不知。”
长公主重重喘着气,胸口起伏不定,别过脸去沉声道:“当年她利用父皇的仙丹下药,让父皇残身败骨,最后形同枯槁只剩一副躯壳,这样狠毒的女人,为了让自己那个蠢笨儿子坐上皇后,真是费尽心思,阴毒狠辣。”
姜慈听完,心中如冷水浇灌,又如热火燎原,实属不是滋味,但在宫中久了,也经常听得一些老一辈的宫人说起冯太后心狠,但毕竟自己承蒙太后恩德长大,自然不会把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听进耳朵里去的。
如今长公主忽然说起先皇死因,姜慈竟呆滞不言,只觉得这皇宫甚是可怕,无法自居。
她想了想,滴水不漏地说道:“长公主,自古以来,胜者为王,败者为寇,既然冯太后已经莅临天下,小皇上纵使再蠢笨那也是天下的皇上,由不得你们设计陷害,平白诬陷。”
姜慈说完,深深看了一眼长公主,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,心中不紧有些惶然紧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