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欢愉的气氛,在这一刻,凝固了。

    天子不悦,下首的臣子当然不会错过,最先反应的过来的是宁公爷,很快其他臣子都注意到了。奇怪之余又十分恭谨,生怕是因为自己说错了话,才让这位天子突然变了脸色,不出片刻,整个宴席就都注意到天子身上散发的不悦,没有人再敢说话,场间的气氛瞬间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安静。

    流越觉察到了气氛的变化,很快他就知道这变化来自何处。他看向皇兄,从对方的眼神中,流越看到了愤怒,责怪,隐忍,甚至一丝耻辱。

    流越不明所以,但很快,迟来几步的青辞凑到耳边低语了几分。顷刻间,流越神色微变,左手握着纸扇不动,右手执着酒杯,看似没有变化,可杯中的酒水已然泛起了阵阵涟漪,小巧精致的酒杯似乎要被捏碎,足以见握住它的主人此刻的愤怒与隐忍。

    兄弟俩四目相对,没人知道他们在这一场对视中交流了什么,片刻后,流明别过了头,双眼一闭又很快睁开,再次看向了自己的弟弟。

    不过一息,眼神较之前多了几分温色,流越心底涌起一道暖意,直达胸腔。这份来自兄长的疼惜和忍耐令他无以言表,只能用简单而真诚的行礼向天子表达他此时的心境。

    这一垂首抱拳,包含了流越对天子的尊敬,以及对兄长的感激。

    然后,在众目睽睽之下,流越离开了宴席。

    剩下的诸位王公大臣面面相觑,全然不知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,让天子和靖王相继闻言色变。

    不过很快,他们就知道了。

    最先得到消息的是定安侯,他甚至比皇上知晓的时间还要早些。就在流越还在和刘侍郎,王太傅等人激情辩论的时候,府中的小厮就告诉他,姑娘在宴席上大声嚷嚷工部尚书的二姑娘不知廉耻,还没嫁人就丢了清白身,甚至还当各家千金的面,去掀人家姑娘的衣袖。

    定安侯听完小厮的叙述,知道自己的女儿捅了娄子,带着歉意的眼神看向工部尚书安天庆的位置。姑娘家的名声最是重要,定安侯正在发愁为什么女儿会这么不知分寸的当口,皇上不知道从高公公那里得知了什么消息,脸色倏然一变。

    宁公爷看得出皇上和靖王之间的眼神交流,就是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直到邻桌的定安候从微微皱眉变成了沉声叹息,正在和侯夫人商量着回去。

    宁公爷微微一愣,再看看四周,发现诸位神色各异,似乎都已经从身边小厮那里得知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