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驾驶马车的都是流越的亲卫,他指了指候在马车外的两个人:“去找找青辞和暮烟。”
二人领命而去,不多时,就看到一抹倩影和高大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走过来。天色将晚,远处看了未觉得有异样,可当暮烟走到跟前时,流越和安少音才觉得不对劲起来。
安少音吃惊一问:“暮烟姑娘,你这是怎么了?”
只见一炷香前还妩媚动人的绣春苑头牌,淡蓝的长裙稍显凌乱,长裙由膝向下悉数都湿透了,水珠还在滴滴答答地落着。洁白的披帛沾染了灰尘,原是一丝不苟的发髻,珠翠掉了几颗,云鬓微微散开,精致的容颜上覆上一层灰色,肉眼可见的狼狈。
暮烟脸色不大好,勉强露出个笑容,温和说道:“不小心摔倒了。”
不小心?安少音点了点头,认可了这个说法。然而一旁的流越却是眯起了眼睛,打量的目光的看向暮烟,对方的神色不自在,看样子是在隐瞒着什么。
“哦?摔哪里去了?”流越将折扇抵在下颌处,挑眉问道。
暮烟心头一颤,她知道瞒不住流越,下意识地看了眼身旁的青辞,发现那厮面不改色,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。暮烟顿觉委屈,唇一咬,心一横,老老实实地回答:“后院的井里。”
安少音一听,惊讶道:“好端端的,怎么掉井里去了?”
暮烟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,“怪我赏景入迷,一时竟是忘记了后院里的井盖没了,就这么不小心踩了空。多亏青公子及时相救……”
最后那一句尾音悠长,流越一听眉头微皱,瞥了眼一旁浑然不觉的青辞。
“暮烟姑娘随我一辆马车可好?”安少音指了指身后的一辆马车,“车上有干净的衣服,先把湿衣服换下来。”
暮烟得了自由身,至此离开绣春苑,而安少音在雅间签下的那张纸上,写了暮烟今后便进入王府,身份待定。
经历了小楼一时,安少音不再排斥暮烟进王府,况她已经白纸黑字地签了自己的名字,暮烟早晚都要是王府的人。
“娘娘……这恐是不大方便。”暮烟为难地看了眼流越,安少音指的是她和流越一起来的那辆马车。
流越伸出纸扇摆了摆手,示意暮烟:“无妨,本王和青辞一辆马车,你就听少音的话,与她一起回府。”
流越发了话,暮烟不再推拒,跟在安少音的后面,在踏进马车之前,她回眸望了身后的青辞一眼。青衣男子身姿挺拔,面无表情,似乎都没有意识到暮烟落在他身上的目光。
暮烟失望了收回了视线,眼神透露出一丝哀怨,转瞬即逝。
从王府而来的马车缓缓驶离了绣春苑。留在后面的两名男子却是不急于一时,待马车离了视线后,流越才折身来到青辞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