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过了多久,流越最后在水润的唇上蜻蜓点水一啄,才终于略有不甘地结束了亲吻。
一吻终罢,音娘靠在流越的肩头调整呼吸,玉面红晕未消,似是有些疲惫。她眼皮无力的垂下,流越顺着她的眼光看去,只见她华美的绣衣下高高耸起,快要将锦被刺穿了一般,势如破竹。
再有一月便是临盆的日子,里里外外皆已经准备妥当,只待时机成熟,瓜熟蒂落。
十月怀胎,一朝分娩,音娘虽然不曾经历过,但是亲眼看过田庄的农妇临盆的情形,以及生产时撕心裂肺的叫声。,当年,她就是因为珠胎暗结一说惨遭沉塘,惊恐的种子早早地在心里种下,更不用说,这一胎较之常人不同,太医诊脉确认过,此胎是双生胎。
音娘看着宛若高耸入云的锦被,知道未来不久将要发生的事情,双胎,意味着将是双倍的疼痛。思及此,身子冷不伶仃轻颤了一下。
“你害怕?”流越感受到了异样,手臂微微收紧,抱紧了她,低声说着,“朕陪着你,无需生惧。”
自怀孕后,两人都未再越近雷池半步,最多如今日般拥吻片刻。温存前后的流越一如既往的面若冰霜,只有守在屋外的高公公知道,自先帝去后,流越难得温言轻语,仅存的温柔只给了一个人。
音娘却是不知的,于她而言,恐惧的是萦绕心中的噩梦以及未来分娩的剧痛。而流越少有的温柔,并不足以安慰她内心的俱意。
分娩之苦可以诉说,心里的噩梦是不能宣之于口的。
流越知晓其一,不知其二。见怀中的女子不见舒色,以为是心念多月未见的儿子,顾及她的身子,流越盖住了满心的不情不愿,面色平静地允诺道:“待你出了月子,朕会安排他来小住,让你们母子团聚。”
倚在肩头的音娘一怔,错愕地抬起眸来看着身前的男人,他冰冷却俊美,迷人但无情。二人相处这么久,他不容置喙的口吻已然让人习惯。
乍一听这话,语调虽是冷的,只是言语间少了厉色。音娘心头一暖,低着头小声道:“谢谢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