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少音没有回答,而是将一张灼若芙蕖的小脸埋在了锦被之下,露出一双含了一层迷雾的眸子,像是应了,又像是在表达不满。
流越两手撑在娇躯的两侧,目光炯炯地盯着人看,“威胁”道:“不许起身,仔细我罚你。除非……”流越顿了顿,太半个身子向下倾压,他虚含着她的耳垂低语,声音魅惑极了,“你是想我罚你。”
不知是声音太诱人,还是眼光要将人穿透,安少音忽然清晰了一瞬,连人将头都埋在了锦被之中,糯糯地应着:“我睡便是了。”
流越这才放心地勾起了唇角,他很快将身躯挪开,坐直了身子,替人最后掖了掖衣角。
迟迟不见动作的安少音探出了半个头,微乱的发丝半拢在颊畔,抵不住微染薄红的容颜。她瞧流越衣衫完好不像是要就寝的模样,不禁问道:“相公不休息吗?”
流越唇边的笑意深了些,似乎是为方才的那一问而欣慰,长指挑开了微乱的发丝,一一别在了安少音的耳后。
流越站起了身,将鸦青的幔帐放下。在最后一束光消失前,他看着她说:“还有些事要处理,你先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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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日的时光转瞬而逝,子轩好了许多,这厢两脚踩在安少音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蹬着,气色红润,两只眼睛明亮有神,咿咿呀呀对着安少音傻笑,完全看不出两日前在小床上病恹恹的样子。
幼儿天真单纯,一颦一笑叫人心都化了,安少音抱着阿轩迟迟不松手,一大一小互相看着对方傻笑。候在一旁的两个丫头瞧见了,不觉互相对视一眼,捂嘴偷偷笑着。
秋蝉靠门近,她将将收回手,看见门外一抹青色的身影渐行渐近,复是定睛仔细敲了敲,面露喜色。
“娘娘,您瞧谁回来了。”
话音刚落,暮烟便走了进来,徐徐朝安少音行了一礼。
“快起来吧。”安少音略过阿轩看向暮烟,“这么快就回来了。我还以为你明日才到。”
“最近天暖,路上冰都化了,马车自然跑的快些。”
暮烟站起身,思及回来时遇到的情形,面色微红。离她最近的冬儿眼疾手快,咧着嘴笑道:“暮烟姐姐直说实话便是,这么着急回来定然是为了早些见到青辞的。一大早青辞就去田庄候着了,暮烟姐姐可有看到人。”
暮烟被人说中了心事,羞着脸瞪了冬儿一眼。屋子里除了幼儿便都是女子,暮烟没多想,便道:“他堵在田庄路口,便是一眼就见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