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是他。
这不就是那个前世为了不让音娘离开,一早候在山庄门口,执意要娶她,信誓旦旦会对她们母子俩好一辈子的鳏夫庄头么。
想当初此人鼓足了勇气,还在他这个皇帝面前请求。自己当初是怎么评价他来着,勇气可嘉,只差一脚,他便允了此事。
如今回想起来,流越眼神极为复杂地闪了闪,唇角扬起一抹说不出意味的笑容。
幸亏莫子轩不喜欢韩庄头,莫不然,音娘也许就因此留下来了也未可知。
这般想着,他侧眼看了看躺在秋蝉怀中的小儿,像是心有灵犀般似的,子轩嘴里嗦着两根手指,一双眼睛透亮透亮的盯着流越看。
流越勾唇,难得对幼儿笑了笑,熟料这一笑看得幼儿双眸一瞪,“哇”的一声大叫哭了出来。
抱孩子的秋蝉惊叫一声,急急忙忙温声细语哄起了孩子。冬儿在一旁帮忙照拂,手里的拨浪鼓咚咚响起,怀里的幼儿眸中含泪,看上去可怜极了。丫头一边摇鼓一边嘟哝着:“好端端的,怎么突然就哭了?”
“我也不知道,刚才还好好的,安静的很。”秋蝉轻轻摇晃身体安抚阿轩,喃喃道,别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。”
……流越脸一黑,装作与他无关似的向前一步,吩咐两个丫头:“天冷,带子轩上马车里去。”
丫头们应了声,即刻去了马车里。说来也巧,一进马车,子轩就不再哭闹,令两个丫头以为,孩子真的是被冻哭的。
这厢孩子远离的视线,那厢的两人还在叙旧,青年脸红得说不出来话,短短几句话说了许久。流越的脸色更黑了,他耷拉着半张脸吩咐一旁的随从:“青辞,你过去瞧瞧。想来那包裹不轻,别叫娘娘累着了。”
“是。”青辞不疑有他,点了头就向前走去。
安少音接过了小韩庄头递来的包裹,里面是些小孩子用的小玩意,还有个布料包好的一团东西,安少音拿起来打开,发现里面是一只银镯子。
镯子算不上精致,可怎么都不是小孩子带的,安少音目光看了自己的手腕一眼,刚刚好。
好在安少音是背对着大门口,身后的人看不到这些,安少音很快就将镯子包好了递给小韩庄头。
“这些玩具我都收下。这个镯子,你的好意我心领了,镯子你还是拿回去,送与你未来的妻子。”
青年抬头看了安少音一眼,更多的,是她的背后,丰神如玉的流越。青年讷讷地接过了布团,紧紧地攥在手中。
“娘娘此去,一路保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