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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流越薄唇微翘,眸光深深如烈火燃烧,就这样抱着怀中人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惊喜乍然而来,相拥坐在马车里的二人你望望我,我看看你。安少音枕在流越的肩膀上,一只手与流越的紧紧相扣,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有彼此的温度和心跳诉说着两人此刻惊喜交加的心境。

    马车行驶了没多久,就被热情的庄民堵住了出路。安少音本想如来时般走下马车一一道别,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娘娘有喜,这些庄民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,让马车顺顺利利地过去。

    车帘被缓缓打开,两边并排站着的都是庄民,热心肠地向京城的贵人告别。

    “王爷保重,娘娘保重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也都保重。”安少音仔仔细细地将庄民看了个遍,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大家,一边告别,一边挥手,“这些日子,谢谢大家了。”

    马车缓慢而规律的前行着,这时窗外一抹熟悉的身影挤了进来,腰身似槐,满头大汗。妇人将怀里的油纸塞到了安少音的手中。

    刘大娘带有粗气的声音随着马车的前行一点点消散而去:“娘娘一路平安。这是一早做的饼,还热乎着,娘娘有了身子,千万别累着身子了。”

    安少音将油纸揣进了怀中,朝离开的方向大喊:“好。谢谢刘大娘。”

    墨黑的车帘随风而扬,安少音注视着田庄的方向,看到田庄的庄民一点点地从视野中变得模糊,看到田庄的土地化作了一条平行的直线,直至再也不见。

    半个时辰后,一行人终于从热情高枕的告别声中走了出来,踏上了归途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出了田庄后的道路平坦,照顾安少音有孕的身子,这一路走得并不快。车毂的声音均匀有力,马车里,两人分食了油纸里的饼,流越正拿着丝帕轻轻擦拭安少音的唇角,末了,他低头在唇上啄了一口。

    安少音脸颊微红,似是嗔怪地抬起眼帘看了流越一眼,身子却是没动,依然坐趟在流越的怀中。

    流越淡哂,他掀开车帘向外探了片刻,明了此刻的位置后,才将车帘放下。

    “此次去洛阳城最多呆上两日便走。”流越将落在软腰之上的手掌向上提了提,唇畔抵在安少音的额间,小声地提议,“这一路行车匆匆,你留在洛阳安胎可好?”

    安少音抬起头看向他:“相公也会留在洛阳吗?”

    流越握住怀中人的小手,摇头道:“离京小半年了,我总得回京看看皇兄。你放心,我去去便归,不会很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