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轻扣门,得到了室内的允许。青辞推开房门踏入时,流越正坐在烛光下看书。
听到来人的脚步声,流越眼皮未抬,直至脚步声戛然而止,昏暗的灯光下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“一切都安排妥当了?”
青辞站定了身子,拱手答道:“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,万事俱备,只待明日出发。”
“好。”流越颔首,翻看了一半的书合上放置一旁,看向青辞,“京城那边还没有消息?”
青辞摇头:“没有,属下日日都留意着。主子,兴许,京城真的没事呢?”
两人说的是京中文官内斗一事,自上次流越安排京中人手多加注意之后,到现在没有收到消息。
洛阳王那里也没得到有用的消息,如此看来,许是京中并无不妥的缘故。
流越轻揉太阳穴:“但愿是本王多思。”
他本无需多虑,只是流明的书信最近来迟了些。仔细论起来,时间正是自流越书信一封讨要赏赐之后。
烛火悠悠,室内室外都在夜色中悄然无息,静谧无声。且看书房内,一站一坐的影子于地面相差几厘,随着时间的流逝,烛光将两道身影拉远拉长。
很快,坐着的影子摆手:“时候不早了,你先下去休息。”
站定的人影领命而去,室内人影孤坐,略显单薄。
蜡炬成灰,夜色已经深了,流越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。
前世在京城时,王太傅逝世,京中文官并没有闹得厉害,是因为流越身在京中的缘故。便是说,这文官内斗,也许是可以避免的。
想来是流越不在京中的缘故,这内斗,便无法避免了。
流越如是想,他想得出神,没注意到窗外映出的人影。还是烛火忽而闪了一下,他才抬起了头。
门这时被打开,灌进来一阵凉风,夜色中的洁白丽影堪比天上弦月银辉。
流越定睛,霍然站起身,连人带灯笼抱进书房,一扇门关的死死的,密不透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