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找,谁都不找。”流越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与怀中人听。这一次他没有再用指腹拭泪,薄唇落在挂满泪珠的眼帘,流越一点点吻去安少音眼角的泪水。
“难得见你吃醋的样子,还不愿意承认。”流越手捧着怀中人的小脸,边吻边道,“都快哭成泪猫了。”
亲吻由上至下,最后停在水泽动人的唇畔。安少音眼帘微阖,双臂由肩膀攀至男子的颈间,眼角泪痕渐干,而氤氲多时的啜泣声终于完全销声匿迹。
一吻悠长而逝,情绪终定。两人的衣襟都被安少音的泪水打湿了,泪迹斑斑弄得衣领褶皱不堪。不得已,两个人褪去了外衣,一时也没叫人送换洗的衣服过来,距离晌午还有段时间,在这之前安少音与流越依偎在床上说说话。
流越枕着一条胳膊躺下,另只手抚摸着安少音乌黑的秀发,从鬓边再至发梢,丝丝缕缕,修长粗粝的手指穿梭而过,留下一股清凉的桂花油香。
安少音半个身子枕在流越的胸膛之上,双颊微红,眼尾还存了些哭过的薄绯,只是睫毛上的水珠早已经干涸了。
室内安静无比,帘外的香炉里烟雾飘渺,比安少音发间的桂花香还要静心宁人。流越嗅了半晌,终于想起来一件事。
“有好事要告诉你。”流越望着床顶纱幔上的梨花翠枝,道,“洛阳今早来了书信:五月皇兄生辰,洛阳王和王妃,以及子轩会至京贺寿,届时在京中小住。”
话音刚顿,身前的脑袋动了动,流越停下手中穿发的动作,很快安少音抬起半个身子看向他,眉飞色舞,欣喜无比。
流越忍俊不禁,“瞧把你开心的,与子轩分别才一个多月,你就这般想他。”
“自然是想的。”安少音喜出望外,说话间又枕在流越的身前,两根手指扒拉着眼前的发丝,“这么重要的消息,相公你才说。”
流越闻言,枕在头下手臂收回,一个翻身将人置在身下,额间相抵,二人的唇齿一寸之隔。
“不知道是谁哭了一上午,半个字都听不进去。”
安少音自知理亏,面红耳赤地别过头去,无奈流越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,短短几息,她就被圈在方寸之间,动弹不得。
吹在肌肤上的吐息如同羽毛在脸上刮过一样,酥酥痒痒。安少音眨眼盯着一双如琉璃通透的眼睛看,发现自己越是多看一眼,面上似乎越是热度不减。
“我,我饿了。”
第九十章 一呼一吸之间,安少音都能感……
一呼一吸之间,安少音都能感受到眼睛的睫毛轻颤时扫过流越的眼帘。
逼仄的空间让她心跳加速,安少音只好撒谎自己饿了。一句话刚说话,她有些心虚地眨眼睛,嗓音柔柔绵绵,原有若浅的一丝鼻音因着哭了许久的缘故,加重了几分。
一语见效,流越果真挪开了身子。安少音呼吸舒定,很快就从床上爬了起来。她孕后嗜睡,一觉睡到天亮,早饭一个时辰前才刚用过,根本就不饿。不过是找个理由借机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