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。然而言卿卿的青梅竹马不单是流越,还有流明。
“不,我不信,我不信!”言卿卿歇斯底里地大喊,双目赤红。
那么多年,流越不愿娶妻,言卿卿还以为,是他心中装着她,所以迟迟不应。不然流明为何三番五次要给流越指婚,除了是真心实意希望流越安稳下来,不也是为了心底那一丁点的私心么?
她已嫁,他再娶,两人从此再无瓜葛,只有名义上的叔嫂之分。
可是流越不愿意啊,不仅如此,他为了躲避流明三天两头的指婚,去了南境三年,那是他当年一战封王的地方。言卿卿以为,是流越在抒发心中的愤懑,所以才将这股气悉数洒在南境的身上,所以才会打得打得南境节节败退,连连求饶。
现在,流越告诉她,他从未喜欢过她,对她好,只是因为,她是流明的女人。
言卿卿不知是哭还是笑,她觉得自己的一切都那么地可笑。
她现在,衣不蔽体,敞开所有,将自己交给流越。自信,只要流越看一眼,只要一眼,他就会明白自己对她的情谊,亦明白她如是那般地喜欢他。
喜欢到,甚至不愿久等,不愿等到流明油尽灯枯。
“你我从小一起长大,就该知道真相如此。”流越负手而立,冷言冷语道,“我从未对任何女子另眼相看。即便是在皇兄的面子上,我待你,不过情理之中,从不曾僭越半分。是你多思多虑,以至成魔。”
“从未,好一个从未。”言卿卿眼眶倏红,泪水正一点点涌上来,她从美人榻瘫坐到了地面,流越的回答让她嗤笑一声,“那安少音呢,为什么安少音就可以?家世,样貌,我哪里不如她?可你不仅想要成亲,还要许她正妃之位?凭什么她可以嫁给你!”
“因为她是安少音。人前人外,她都是安少音。”流越不假思索地回道,言语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,多了几分厌恶。
他质问她:可知自己是谁?可曾知道自己的身份?
言卿卿大为受挫,简单而又直接的真相已经狠狠地打击了她内心的自尊。如今,她泪眼朦胧,视线一片模糊,恍惚中,面前的男子回到了小时候,冷宫里,皇城外,运河上……一桩桩一件件回忆浮现,言卿卿死灰复燃,她不愿意相信流越嘴里的真相,有那么一瞬间,满心的自尊如风而逝。
她看着他,忍不住呜咽喊道:“我喜欢你啊!在这世上,我最喜欢的人,就是你,流越!”
回应她的只有男子冷漠无情的声音:“喜欢?你可担当的起喜欢二字?诚如你所说,你喜欢我,那当年,又为何嫁给皇兄。”
言卿卿语塞,无法回答的话语卡在喉咙里,生生地咽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