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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相公。”

    短短的两个字,一声惊醒。流越不再停留,大步流星踏入殿门,朝里走去;与此同时,殿中央的安少音向前走来。

    两排蜡烛熠熠生辉,从殿门至空白牌位前,这一段的距离间,一里一外两个人朝对方走过去,相拥在一起。

    扑面而来的,是发丝上散发出的桂花香。流越长臂一收,怀中的身躯相拥,嗅着熟悉的桂花清香,感受着怀中人的体温,身心一股暖流涌起,流越有些忘我地拥着安少音,会心而笑。

    不是错觉。

    拥抱结束,二人相对而望,流越右手摩挲着安少音明丽的五官,肌肤触手可及的真实感,让他彻底的相信,不是错觉。

    是活生生的人,真实无比地站在流越的面前,一颦一笑,一呼一吸,都真实地展现在他的眼前。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进宫的?”流越再度将人拥在怀中,一手拥在腰际,一手抚摸着安少音低垂的发髻。

    安少音靠在流越的胸膛上,如实告知:“太阳下山前。”

    三天前那件意外发生之后,安少音就没再进过宫。

    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,更何况是过了三日,四季快要轮回而过。回京后,两个人分开一天都是奢侈的,乍一下过了三天,安少音思念之情深重,一听说宫里的事清理的差不多了,就急忙地进了宫。

    赶在下钥前马车驶进了宫门。来到大兴宫,天色已暗。安少音迟了一步,匆匆来到御书房时,流越已经离开了。

    去永安宫只有流越与高公公知晓,是以安少音询问了当值的太监一无所获,她以为流越会来寿安殿,毕竟这里是他唯一会来后宫的理由。

    意料之外,流越不在此处。安少音没有立刻离开,留下来祭奠素未谋面的母后,同样祈祷流越能早日解决宫里发生的状况。

    从流明生病至现在,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。五月将至,宫里已经开始在准备天子的寿辰,到那时万人贺寿,流明身为天子,是不能缺席的。

    简短的对话后是一片沉默,只有两排蜡烛不辞辛劳地绽放生命,亮堂的殿内将二人的容颜照得清晰分明。

    离宫前,流越特意嘱咐过在王府休息几日,不要再进宫。一来是流越忙着派人清扫后事,二来是怕安少音再受蛊惑失控。

    瞧流越的神色有些黯淡,安少音还以为是她未经同意擅自进宫的缘故。

    “相公,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。”安少音两手分别握住流越的衣襟,眼睛不眨分毫,“我很想你。”

    流越恍惚了一瞬,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言卿卿声嘶力竭的那一句喜欢。流越从未喜欢过言卿卿,但是言卿卿这样明目张胆地向他表露心迹,是头一次。

    流越,流明,言卿卿,三人之间造成如今这样的局面,心照不宣未必是好事,也许一开始,就应该说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