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嘘,少音,没事的,少音。都没事了。”他抱住了安少音,将她揽在怀中,“她谁都害不了。”
熟悉的怀抱让安少音醒神,她深深地埋在流越的怀中,再不似音娘胆怯不敢靠近。
鼻尖萦绕着血的味道,安少音不确定嗅了嗅,才发现鲜血是从流越的左臂上流出来的,窄袖被划出了三道血痕,残破的衣料下血肉模糊一片。
流越朝安少音温柔地笑,安慰她:“一点血而已,不疼。”
这不说还好,话音刚落,咬着下唇的安少音倏然泪如雨下,“……我,我该早点想起来的,如果早点想起来了,无论是陛下,还是相公,都不会有事了。我,我……”
“少音,你听我说,没事的。你来的正好,一切都来的及,是你阻止了这一切。”流越伸出右手抚在安少音的脸庞,手指拭去眼角的泪珠,温言细语抚平安少音自责不安的情绪。
安少音认真地点点头,二人再度相拥,似乎都忘记了时间,忘记了这是在永安宫。
两人相拥不过短暂,内殿中,闻见此言的言卿卿震惊地说不出话来。她的心绪早就从眼前二人的温存转变至巨大的惊愕之中,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未着寸缕,身前只有一条薄薄的纱裙。
怎么可能?
谋害流越一事,连流越本人都没查出来有丞相的参与,安少音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,甚至道出了她心里的声音。
“不可能,不可能!”言卿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,她睁大了双眼看向不远处的安少音,指着她问,“当时在场的只有本宫和丞相,你怎么可能知道,你怎么可能知道!”
言卿卿的尖叫让流越与安少音终于意识到这里还是皇宫,尖锐的声音令他们不得不将目光看过去。
只一眼,安少音便觉得难为情,很快,她好像明白了言卿卿叫流越来此的目的,明白了流越的左臂上为何有三道划痕,以及,就在永安宫外的流明。
这个地方,安少音不想再待下去,她拽着流越的衣襟,“相公,我们走好不好。”
“好。”流越颔首,揽着安少音的肩膀,不再有一刻的停留,就此离开。
见两个人要离开,尚未得到答案的言卿卿奋力嘶喊道:“不,不准走,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,你不准走!”
没有人回答言卿卿的疑问,留给她的是电闪雷鸣之下两个人离开的身影。
眼睁睁地看着二人离开,言卿卿不愿接受这样的结局,哪怕连人影都看不到了,还是在朝着殿口呼喊。
“不,流越,你不准走,你回来!”
回答她的是一个很轻的声音,在暴雨连天的雨夜中显得是那么地微不足道,微弱地人几乎都听不到。
“卿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