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娘子,那只小青牛打翻砚台,毁了郎君三幅画!”
“苏娘子,那只小青牛偷了郎君屋里的海明珠。”
“苏娘子,那只小青牛把郎君顶翻了……”
苏婳:“……”
自打她回了后山竹屋,小青牛便偷偷摸了过来,日夜守在她的竹屋前,然后闲来无事就去招惹季寒执。
整个后山鸡飞狗跳。
苏婳到季寒执的竹屋时,只见小青牛躲在屋后,只露出一只火红的牛角。
“季世子无事吧?”苏婳捏着锦囊里的莲子,笑眯眯地问着季四。
幸好还有点家当,不然都不知道拿什么赔,回来要好好训斥一下小青牛,怎么谁都不惹,就去惹季寒执呢。
季四脑袋垂的低低的:“娘子进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郎君好着呢,闲来无事就逗弄那只小青牛,气得耿直小青牛险些掀了后山。
苏婳推开门进去,就见六月天里,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大衣,坐在桌案前看书,因屋内的海明珠都被小青牛偷走,只点了几盏灯,光线极暗,倒显得桌案前的郎君越发苍白俊美,风姿卓然。
“季世子是在看书吗?身子可无碍?”苏婳笑盈盈地问道。
“嗯。”季寒执见她回来三日,终于舍得过来,眼皮掀起,懒洋洋地拢了拢大衣,问道,“明日武试准备的怎么样了?”
苏婳一愣,笑道:“应该还不错。”
她没有跟王疏月交过手,不过无论对手是谁,她都会全力以赴。
“明日我会让崔陵歌先挑战王疏月,琅琊王氏底蕴深厚,王疏月又曾在苍城山修行一年,实力不容小觑。”季寒执说着轻轻咳嗽了一声,脸色越发苍白。
苏婳连忙上前给他搭脉,见他脉象堵塞,寒气入体,微微吃惊道:“怎么脉象这么乱?”
季寒执垂眼看着她搭在手腕上的纤细手指,指头圆润,指甲透出淡淡的粉,像是朝雾晨曦里盛开的小荷花。
“无事,苍城山太清冷,日夜温差大,等回了上京便无事了。”季寒执声音淡淡的,说话间又轻轻咳了一声。
苏婳见他突然之间神情冷淡,神思似是飘到了极远的地方,少了几分慵懒,多了一丝深沉,微微一愣,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。
“我给你做了几颗糖豆。难受的时候吃一颗,心口就甜甜的。”
苏婳从锦囊里摸出一个玉质的小葫芦瓶,递给他。她用寒冰绿莲的花瓣、莲子以及十几种药材熬制,捏了三颗糖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