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那张脸,面色阴沉,不苟言笑。
当真……骇人了些。
别说人家娇滴滴的大闺女,就连孙媒婆站在这人面前,都有些不敢大声说话了。
孙媒婆定了定神,只听赵归说:“进来吧。”
赵归家院子倒是敞亮,只是瞧着算不上多整洁干净。
想来一个大男人,难免过得粗糙些。
她于是一边进门一边说着:“我这边有个人,也不知道你答不答应,若是愿意我便帮你说和说和。”
说到这里,孙媒婆迟疑了稍许,又接着说道:“那女子是个苦命的,刚嫁人丈夫就死了,想来还是清白身子,如今在婆家待了半年,她那公婆一直想将她打发了。”
说起来这两人自然是有些不匹配,但谁让一般人家未出阁的姑娘都瞧不上赵归呢。
孙媒婆之所以跑这一趟,虽说是为了钱,但多少也有些是因为同情那小娘子。
小娘子是她娘家村子里的新妇,据说丈夫在成婚第二天就死了,还是痨病死的。
丈夫死了,她在婆家无依无靠,日子自然是不好过。
背后说起小娘子,谁不感叹一句这人也忒悲催了?
若是赵归愿意到是好,若是看不上,她便当场把媒钱还了,往后再不接他的生意。
当然为了不得罪这煞神,孙媒婆也是不敢有丝毫隐瞒,将女方的情况尽数说出。
这女子公婆不做人,不仅迫不及待要将儿媳妇嫁出去,要的彩礼还比人家未出阁的闺女高了一倍。
更是扬言,不在乎男方条件如何,只要出得起钱就行。
这不是要将小娘子卖了么!
赵归听完之后,沉默了片刻,之后竟是转身就走,也没给孙媒婆留个话。
这到底是愿意,还是不愿意?
孙媒婆想了想,觉得这人大抵是生气了,毕竟人家也是正正经经的未婚清白身,说个寡妇心里不高兴也是应当。
于是踌躇片刻,孙媒婆便要离开。
哪知刚走到门口,就被叫住。
赵归走过来,将一个沉甸甸的破布包递给孙媒婆。
“礼钱。”
只简单说了两个字,他便就站在那儿,沉沉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孙媒婆。
孙媒婆一个激灵,连忙说道:“好嘞,我这就去给你联系去,若是有了准信再通知你!”
第二日孙媒婆便回了娘家,拿着沉甸甸的小布包去了村头孙成财家。
孙成财家在村子里算不上多富裕,但也不是最穷的,否则哪来的十两银子给小儿子娶媳妇?
要知道正常人家娶媳妇,六两六顶天了。
不过孙成财家的小儿子有痨病,不多出些钱,又哪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