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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赵归将目光落到小妇人身上时,便见她面上毫无血色,白的好似能透光,便是唇上也无半点颜色。

    他连忙对三爷喊:“三爷,停车!”

    三爷勒住骡子,将车子缓缓停到一边,转头问:“怎了?”

    周梨花也忍着难受劲,看向赵归,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。

    但下一刻便听三爷‘嚯’了声,道:“丫头脸色怎么这般难看?”

    周梨花闻言,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脸。

    她只觉得难受,却看不见自己的脸色。

    担心误了时辰,见不到老人家最后一面,便咬咬牙道:“我能忍,咱还是快点走吧。”

    赵归却面色严肃地将她抱下车,不容她拒绝:“离得不远,我们走回去。”

    那如何能行?

    若是因她耽搁了时辰,见不到老人家最后一面,便是赵归不埋怨她,她也会怨怪自己的。

    她推了推赵归,退而求其次:“不若你先跟三爷乘车去,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歇会儿,慢慢走过去。”

    赵归对三爷道:“三爷,您先行,我们走去。”

    三爷迟疑片刻,见赵归显然已下定了决心,便只能谈了口气,道:“你倒是个晓得心疼妻子的,不像你那个混账爹,我回去与你外祖母说说,让她等等再走。”

    说这便挥着鞭子,喝了声,骡子霎时便疾驰而去。

    周梨花被赵归急的快哭了,外加身子难受的很,这般一着急,脸色更是难看。

    她道:“这事哪是能等的!”

    人若是想活多久便活多久,就不是人了,是神仙……不,是地府里的官儿!

    赵归转身走到旁边的荒地,弄了些枯黄的干草垫在地上,又将她抱到枯草上,说:“先歇一歇,等缓和了,我背着你走。”

    她见他这幅说不听的样,明知自己那他半点法子都没有,便只能闭着嘴,躺在枯草上假寐。

    总归她劝也劝了,他不听她又不能逼着他。

    赵归是头倔驴,现下只能等着她身子舒坦些再说。

    她实在难受,肚子一抽一抽的疼,也不知是不是吃坏了肚子。

    这般躺着假寐了小半个时辰,周梨花脸色瞧着才正常了些。

    她睁眼坐起来,喊赵归:“我舒坦了,我们快些吧。”

    赵归便在她面前蹲下,道:“上来。”

    虽有些丢人,但情况紧急,容不得她耍性子,便老老实实地趴上赵归的背。

    赵归走路很稳,比三爷那辆木头轮子的车稳的多,他大步往前走,周梨花没感觉到半点颠簸。

    想起赵归为了自己,可能要错过见他外祖母最后一面,便觉得心疼他,又觉得愧疚。

    但心底却也同时暖的很,心想赵归对她真好。

    走了一小段路,她便又开始犯困,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