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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不是个拖沓性子,这事既然已经逼到眼前,自是无法隐瞒,便道:“这是堕胎药,等你身子好些,便将孩子打了吧。”

    她的笑容逐渐僵硬下来,不敢置信的瞪着赵归。

    如论如何她也想不到,他竟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。

    这一刻,她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。

    这是她认识的赵归吗?

    她一直打心眼里觉着,赵归虽瞧着凶的很,实则是个面冷心热的,他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,她亦是真心想与他过踏踏实实的日子。

    她从未想过,他竟能冷血至此。

    老话都说虎毒不食子,且在她的认知里,这世上就没有哪个男人是不在乎子嗣的。

    自然,大多数男子在乎的都是儿子,毕竟儿子才能传宗接代。

    可如今她肚子里的还不知是男是女,她也从未跟他说过自己怀疑肚子里是个闺女,毕竟男人都想要儿子,她不想他失望。

    但在尚且不知是儿是女的情况下,他竟能说出这般绝情话语。

    周梨花的心像是碎了几瓣,眼眶中含着泪却倔强的未落下,但脆弱的神色却显示着她现下有多么无助。

    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:“可、这也是你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赵归走过来,又转过身去,高大的身子挡住窗外的亮光,他就这般站着,沉默着,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他是个心硬的,但这一刻,他觉着胸口有些闷,心有些疼。

    从有记忆开始,赵归便是个无人管的,虽然自小被外祖父母养大,但两位长辈并不喜他,只管不让他饿死,便算是尽了义务。

    他七八岁时,去山上捡柴迷了路,在山上睡了一夜,一夜未归,总算找到回家的路,才知外祖父跟外祖母根本没找过他。

    因自小便像野草般长大,他的心如何能不硬?

    但即便是再心硬之人,那也是人,他的心与身也是血肉铸成的。

    他花钱娶妻,是因为他想有个家,不用每日回家对着枯灯冷灶。

    可如今必须得这般做。

    不能为了子嗣,不顾小妇人死活。

    如果非要在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,小妇人在他心中的分量,貌似比孩子要重些。

    所以他才能在想都没想,便买了这些药回来。

    周梨花扭过头,用袖子抹泪,深吸一口气,道:“我不拦着你与那人纠缠,你也让我生下孩子可好?我……我定不闹你,往后只乖乖在家养孩子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最后,她的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