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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人,她原只是无法再将他当做父亲般孝敬,但如今却是连见一面也觉着恶心难受。

    仅仅因着娘不愿去找她要钱,便将她娘差点打死,事后还谋划着要利用她娘卧病这事儿将她骗回家,借着她朝赵归手里谋取钱财。

    若说以往她或许心底深处还对父亲兄长有那么火星子大小的心软,如今却也彻彻底底熄灭了,不仅如此还反生了股恨意来。

    她真想质问他们,为何能这般恬不知耻?

    卖她一次还不够么,为何她日子好不容易过的好些,这些人又向蚂蟥般靠过来,拼了命的想吸她血?

    兔子急了还咬人,她便是性子再软弱,也不可能一而再被人欺负。

    周梨花走到院子里,便见到赵归正在侧屋里忙活,正收拾这周小柱那间屋子。

    赵归见她过来,便下意识阻止道:“灰尘多,别过来。”

    她却有些心疼他,站在门口有些不满道:“又不是你家,你着急收拾个什么?”

    总归这间屋子他们又不住。

    却听他道:“这屋子堆了这么些杂物,晚上又屋油灯照亮,容易绊到脚。”

    他这话便如一股暖流,滑到她心里去,将她方才的愤恨都压了下去。

    周梨花瞧着屋里忙碌的身影,心情好了不少。

    不由自主的便站在屋外,看着他在里面干活,可这般站了一会儿,腰便开始受不住了。

    随着肚子越来越大,近日来,她多站一会儿腰便会开始疼。

    于是便搬了把椅子来,坐下。

    两人一个坐在院子里,一个在屋里干活,谁也不说话,可她却觉着安心,心里头舒畅。

    赵归时不时抬头看一看外面,扫一眼那道身影后,便又低下头继续干活。

    周梨花这般发了会儿呆,忽然叹了口气,见赵归看来,她便道:“我娘不是重病,是被打的,那畜……父亲下的手。”

    ‘畜生’二字到底是说不出口,毕竟那人生养了她,若她真敢骂出口,便是罔顾人伦,怕是要被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。

    赵归顿了顿,问她:“你打算如何?”

    她默了默,道:“郎君,我不能由着我娘被打死在这个家里,我想……我想带她一块回家。”

    赵归只道了句:“由你。”

    便又低头干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