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霜依旧不说话,只拿一双威严凛然的凤目盯着他,浑身上下的森冷之气让挽月都有些不自在了。
原来她生气是这个样子的?还挺可怕的。挽月站在靖霜身旁默默的想,他已经不气了,方才着急生气都是因为年容拿了他的玉佩威胁他,现在玉佩到手了,他也心平气和下来。
靖霜不发言年容也不敢停下,一直磕了十几个头,磕得头晕起来才听见靖霜开了金口。
“你冲撞的可不只是孤一人,怎么只跟孤道歉讨饶?”
年容听了只好挪动膝盖,朝着挽月的方向跪了下去,作势要接着叩头。
“不可不可,我受不得。”挽月隔着白色的纱幕看到了年容的动作,连忙拉靖霜的袖子。他是臣子的儿子,年容是郡王的儿子,无论如何没有他下跪向自己磕头的道理。
“你不让他给你赔礼道歉,是不肯原谅他吗?”靖霜低头问挽月,语调温柔得令人沉溺,与方才的不怒自威截然不同。
挽月摇了摇头,白色的轻纱随着他的动作晃出了波纹。
“我原谅他了,别让他给我行礼。”
心爱的美人拉着袖子撒娇,谁能忍住不怜惜呢?靖霜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年容,大发慈悲地说了句“起来吧。”
“多谢太女殿下,上官公子。”
年容在小厮的搀扶下站了起来,不同于之前的盛气凌人,此时的他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,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。
“你小小年纪就拜高踩低如此恶毒,简直是欠缺管教,不知道康静王是怎么教的你。”靖霜的话很重,年容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被她当众指责恶毒没家教,还牵连上了他的母亲,可以说是十分诛心之举了。
“孤懒得管教你,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孤的面前。”靖霜扔下这么句话走了出去,徒留年容呆呆地站在原地,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。
其实被靖安抽的那一巴掌,磕十几个头都算不了什么,唯有靖霜最后的那句话最严重,几乎毁了他将来所有的前程。
靖霜是太女,以后还会做皇帝,不能再出现在她面前,就意味着以后皇家的大型宴会他都没有机会再参加,日后嫁了人也永远不会得到诰命,这几乎是将他逐出了贵族的圈子,毕竟没有人会为了结交他而得罪太女。
挽月被靖霜牵着手出了门,发现门口以钟家姐妹为首站着两排女卫,将尚宝阁为了个水泄不通。他想:怪不得在里面耽搁了半天都没人再进来,原来靖霜都已经安排妥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