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明日就能见到挽月,靖霜的精神就兴奋了起来,让她丝毫不觉得困倦,一心只期盼着填快点儿亮起来。她还惦记着要跟挽月要个他亲手做的锦囊来,想起顾岚戴着香囊招摇的样子她就羡慕,等她得了挽月的也日日带在身上给她们看,一定把顾岚的风头给比下去。
腊月里天气冷了,挽月便不大出门了,没有靖霜陪着他也懒得四处闲逛,霁月来的时候他正在和侍棋一起对弈,神情懒洋洋的没大精神。
“公子,三少爷来了。”侍书喊了一声,随即走进来手里拿了个小暖炉放到了桌角上。
侍棋听了赶紧站起来立到一旁去,让出了挽月对面的位置。
“三弟来了,快请进来。”挽月掀开盖在膝上的皮毛褥子,亲自走下去迎接。
“大哥别动了。”霁月人还没走进来声音先传了过来,侍书上去挑开门帘把他迎了进来。
兄弟俩面对面的坐下了,侍书极为周到地命小厮去取了个脚炉来,搁在了霁月的脚下。
“多谢侍书哥哥。”霁月笑着道了谢,感觉着脚炉里的炭火透过铜炉传递出令人舒适的温暖来,他一路走过来快被冻僵了的脚渐渐地有了知觉,浑身上下都舒坦了许多。
“这么冷的天儿,难为你还来找我。”挽月将侍书搁在桌角的手炉也递给了霁月,瞧见他小脸冻得红扑扑的,不由地笑了。
霁月扯着身上斜跨着的一个布袋子翻找了一下,从里头拿出一团雪白的毛茸茸的东西来。
“腊月里不上学了,我闷在院子里也憋得慌,正好我爹听说大哥过几天要和太女殿下去赏梅,担心山上风大吹得手冷,就给大哥做了个护手的手袖叫我送过来。”
霁月的父亲宋小郎未入府前是苏州顶好的绣郎,入府后得了偶然一次宠幸,怀上了霁月,生下霁月后就躲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吃斋念佛,十几年如一日地常伴青灯,从来不主动往上官鸿身边凑,也从不忤逆主君王奕的心意,温柔和顺到了近乎逆来顺受的地步。
王奕也不把他放在眼里,宋小郎倒是惦记着王奕,时常替正房做些针线活计。最近一段时间霁月和挽月亲近了许多,所以他也惦记着挽月些。
“呀!做的真精细,宋叔的手最巧了。只是怎么不留着给你,反而送给我。”那手袖里外皆是白狐皮,一点儿杂色也没有,中间又添了一层上好新棉花,摸上去光滑柔软,手感极好,且一点儿看不见针脚,倒像是浑然天成就是这么个圆筒状的东西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