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了都坐下吧, 人少了也别拘束了。”凤君热情地招待着云彻,把方才桌子上没上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。
“这个是暹罗国进贡的,你尝尝怎么样?”
“谢凤君。”云彻有些受宠若惊, 小心地拿了果子来吃, 他在凤君面前总是很紧张, 因此并不多说话。
凤君特意叫了云彻来,还多加关照,自然是以示看重的意思。他素来积威深重,唯恐穆家因为自己的原因不舍得把穆云彻嫁给靖雪, 故而屡屡向云彻示好, 表示自己对他的喜欢,让穆远也不必担心日后自己会为难于他。
靖雪刚和云彻吵过架, 现在被留下和他共处一室有些不自在, 便问凤君:“父君把我留下来是有什么事情吗?要是没事儿我就走了。”
“放肆, 你还敢提, ”原本温和的凤君闻言立马剑眉横立, 斥责道:“你是跟谁学的这么不恭敬,太女吗?别忘了你和她不一样,你是我亲生的。”
“女儿不敢。”靖雪见凤君发火,立感自己失言,顿时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凤君。
“你说说你, 年前半个多月都没进宫请过一次安,真是翅膀硬了,今日来了留你没多久又急着离开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靖雪欲要辩解,转头一看云彻还在便止住了话。
云彻心再大也不想掺和进他们父女俩间的战争里,他又不会说话劝解,留下来也没用,于是立马站起来请辞。
“凤君见谅,云彻先行告退。”
这种情况凤君也不好再留人,只得摆摆手让人离开。他精心制造的让两人相处的机会泡汤了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觉得靖雪今天处处透着一股子不对劲儿。
“人走了,有什么解释的话还不快说。”
靖雪瞧着云彻走出了内室,才猛然抬头说:“我想去东南抗倭,最近一直在府里研习兵法,所以没顾得上进宫请安,还请父君见谅。”
靖雪这么一说,凤君倒是不知如何反应了,靖雪过去十六年的时光里没干过一点儿正事儿,尽在风花雪月上下功夫了,谁成想有朝一日她居然想去抗倭。
“你怎么突然转了性子?”
“过了年来女儿又长了一岁,总不能一直虚耗光阴,所以女儿也想做些事情,不求建功立业彪炳史册,但求不再一事无成而已。”靖雪冠冕堂皇地说了一番大道理,实际上她就是想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,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打消心里不该有的心思。
凤君听了她的说辞,虽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颇感欣慰,一向不懂事的女儿终于知道用功了,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来说都是好事,只是去东南抗倭,未免太遥远太危险了。
“你有这样的上进心是好事,只是也没必要去东南抗倭,让你母皇在六部里随便给你寻个空缺做事不就好了,何必非要去那么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