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彻见四下无人,开口说:“我刚才……”他开口后顿了一下,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。
紧接着靖雪听见他直接地问自己,“你要离开了吗?”
“什么?!”靖雪有些没回过神来,转过头去看云彻。
“我刚才从盛宁宫出来,听见你和凤君说你想去东南抗倭,”云彻被靖雪盯着,一口气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,随即又连忙补充说:“我不是故意放慢了脚步偷听的,是我的听力太好了,我只听见了这一句,后面的再也没……”
“没关系,你知道了也无妨,我是想去来着。”靖雪坦然地承认了。
云彻闻言神色略为暗淡,接着为了掩饰强行调侃说:“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远大理想,我以为……”
“你以为什么?我是个只会风花雪月一点儿正经事也不想的纨绔?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虽然靖雪的确表现得像是个纨绔,但云彻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,也多少看出她几分金玉其中的本质来。譬如人人都说靖雪风流多情,可也没见她真和谁怎么样了,不过是天性爱玩儿空担着个虚名而已。
“你这么想也没错,我过去的确是一事无成,眼下意识到了,所以才想做出一些改变来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不为什么。”靖雪下意识地制止了云彻的探询,她没办法解释,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,除非是哪天能打消了,否则也必须不见天光地埋在心底一辈子,她怎么敢和任何人说呢?
云彻识趣地没有再问下去,他虽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,但并不是真的没心没肺,靖雪既然不想说他也不会一直追问下去,那样只会逼别人撒谎而已。
“快到中午了,你要回王府吗?如果不回去的话我请你吃饭。”
“算了,我可不想去盛宁宫。”
“怎么了?你不喜欢我父君?”
“那倒也不是,只是不大适应罢了。”
无论是凤君的威严还是凤君的热情,云彻都有些不习惯,他是个率真自然的人,最不果果喜欢猜别人的心思了。可是偏偏凤君却是说什么话都好像带着另一层含义一样,叫他捉摸不透,只想远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