挽月长了一岁, 气质越发沉稳大方, 整个人似乎也长得更高了些,褪去了青涩和稚嫩。
“我走后挽月哥哥会想我吗?”临告别靖雪还是多余地问了一句
“我和霜姐姐都会想你的。”挽月脱口而出,他听说了云彻要和靖雪一起去东南,以为他们此行定能修成正果, 便道:“提前祝三殿下和穆世子一路顺风。”
靖雪心下五味杂陈, 想着:挽月啊挽月,我的一腔热忱满怀幽思, 既盼着你能了解一二, 又怕你知晓分毫。
挽月将二人送出了大门, 云彻便去一边牵马, 他是一个人骑马来的, 此时从下人手里接过了缰绳,又牵着马折回了门口。
“这马是你的?”靖雪惊讶地问,方才她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匹神俊不凡的马,没想到居然是云彻的。
“是啊,它叫白手套。”云彻十分骄傲地摸了摸“白手套”的马鬃, 十分喜欢的样子。
挽月见状没忍住,“噗呲”一声笑了出来,他紧接着解释道:“三殿下吃惊吧,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很惊讶,我还以为这样的神驹,怎么也该起名叫踏雪什么的才是,没想到居然有折磨一个憨态可掬的名字。”
靖雪嗤笑了一声道:“他读书少,哪能起的出如此诗情画意的好名字来。”
这下云彻不乐意了,李靖雪分明是嫉妒他有一匹好马,于是气鼓鼓地回应:“哼,我现在就给它起名叫踏雪,专门踏你这团雪。”
他这话说得好笑,有些孩子气似的,说完自己也跟着另外两人一起哈哈大笑了一会儿。
三人在丞相府门口又闲谈了几句,便各自散去了,挽月站在门口目送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街角,才转身回府。
他突然感觉有些落寞,靖雪和云彻两个最活泼好动的人都离开了,京城怕是都要冷清一阵子了。
然而京城并没有冷清多久,西域于兰国国王携王子并使团亲自来朝见让京城又热闹了起来。靖霜作为太女,这样的外交大事自然要跟着忙前忙后,折腾了一个多月才总算把国王和王子的衣食住行一众事宜安顿好了。
这日,于兰国王子入宫献舞,嘉帝兴致勃勃地叫了六宫和王孙贵女们一同观赏。地点选在了谢芳台,那是个唱戏的台子,十分宽阔,前面一众观众席呈现扇形,距离台子大约有十数步,席位是一层一层阶梯状的,最低的一层比戏台还低,最高的一层却比戏台高出来许多。
嘉帝坐在最高一层正中间,左边是凤君相陪,右边是于兰国的国王,两边延伸开来是后宫君侍依照品级次序列坐其间。矮一层的坐着的是皇女皇子们,以靖霜居中,再下面便是皇亲贵族,世家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