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时候走?”
“下个月初,到时候于兰国王与我们同行。”靖霜见挽月为自己担心,也有些不忍,西域二十四国各自为政,要收拾起来可比东南的倭寇难多了,但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平安归来,毕竟还有挽月在等着她。
“走之前来见我一次吧,我为你提前送行。”挽月恳求道,他现在明白了靖霜是真的很忙,毕竟靖雪之前单独去东南抗倭都准备了那么久,忙得脚不沾地,更不用说靖霜是要带着大军出征,事务冗杂更不必说。
“好!”靖霜笑着答应了,拉着挽月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,接着说:“准备你的嫁衣吧,我听说男子的嫁衣要亲手绣,你可要准备好了,不能等我回来娶你的时候,你告诉我嫁衣没做好还让我等。”
挽月听靖霜提起绣嫁衣来,面色一红,他的绣工哪里能做得了嫁衣这么庞大而又精细的活计,连上次给她绣个锦囊都做了好久。不过他也不想扫靖霜的兴致,便点点头应下了。
之后,挽月亲自去相国寺替她求了一道护身符,想等着最后见靖霜的时候拿给她。
果然靖霜没有食言,在临行前下午又拜访了丞相府,这一次她没有叫人通传,自顾自地来到了挽月院子里。小厮们要做声行礼,被靖霜抬手制止了,压低了声音问他们挽月在哪儿。
“公子在午睡,奴才去把他叫起来。”侍书指了指挽月的书房,示意挽月在书房里头午睡了。
“不必了。”靖霜没让侍书叫挽月,自己蹑手蹑脚地潜进了挽月的书房。
只见背阴的窗户底下放着一张美人靠,窗户大开着不时吹进一阵凉风来,窗台上还放着两只小铜盆,里头盛着冰块,是侍书见挽月睡了怕热着放上去的。美人靠上头铺了竹子做的凉席,挽月正躺在上面睡着了,大夏天的他穿得也单薄,一身天水碧的轻纱,头发悉数散在美人靠上头,一只手垂下来半握住一卷书,没一会儿一翻身就把书丢在了地上。
靖霜走过去捡起了那本掉在地上的书,打开一看竟不是什么诗词歌赋,居然是一本西域的地图志,她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,再看向熟睡的挽月,心下一阵悸动。
靖霜从随身带来的锦盒里取出了一把扇子,坐在挽月身边给他扇起了风。
挽月睡久了额头热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,正难受间感觉阵阵凉风袭来,好不清爽,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,挽月才悠悠转醒。
“侍……霜姐姐?!”一句侍书没叫完,挽月就看见了眼前的靖霜。
他先是心下一喜,随即意识到自己刚睡醒,头发散乱着,脸上一定也是没精打采的,于是惊喜变成了惊吓,他连忙推开了靖霜。
“你怎么不叫人把我叫醒?”挽月慌张地从美人靠上下来,胡乱你穿上了鞋子,然后又到处找自己绑着头发的发带,他明明是绑着头发睡的,可他头发又多又光滑,发带就时常被蹭得松开了,现在也不知道掉到了哪儿。
“侍书!”挽月找了半天没找到,连忙叫侍书,这些小子怎么能把靖霜放进来呢?
靖霜看挽月手忙脚乱惊慌失措的样子,连日来紧张的神思都放松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