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总是说她们做什么,省的给自己找不开心。”苏妧望着桌上的饭菜,一碗青梅羹,一碟甘露饼,一碟如意卷,这样的用食比她刚进宫时差的不止一星半点,思及此,苏妧便没了胃口,随意用了些就放下了筷子。
和玉看在眼中,心中也是难受。江南富硕,即使老爷不过四品官员,但在江南也是家境尚可,小姐是家中幼女,自小备受疼爱,哪受过这样的冷落。
和玉微微欠身:“小主,再用些吧。”
苏妧摇摇头:“实在没胃口,还有些你和云斐分了吧。”随即拿了本书,靠在榻上看了起来,可是平时津津有味的话本现在却如同嚼蜡。
自己还是太单纯了,在这宫里,怎么可能不争呢,现在只是在吃食上怠慢,往后呢?
她一直自欺欺人,安慰自己说会过去的,可事实证明,事情只会越来越糟。
苏妧闭上眼,这皇宫真是个磨炼人的地方,每个人都做着违背自己意愿的事,最初那般与世无争的愿望到最后也只会支离破碎。
御书房内,晏沉盯着一道奏折,脸色晦暗不明。
“陛下,此次洪涝来势迅猛,坤州许多地区已经遭受洪涝侵袭,事态危急啊!”宰相傅柄丰现在晏沉面前,正在禀报灾情。
上位的晏沉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,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,衣袖被窗外的风带着飘起,飞扬的长眉微挑,黑如墨玉般的瞳仁深不见底。
权衡利弊后,他开口道:“工部侍郎岳辉能力不错,命其快马加鞭赶往坤州,将此事顺利解决后,朕重重有赏!”
傅相微微皱眉,这岳辉是有才干,但并不是他这一派系的,而是长期保持中立。
“陛下,这……”
“傅相有何异议?”晏沉似笑非笑地望着他,傅柄丰顿时冷汗直流,他怎么忘了,这位可是登基以来手段强硬,将大部分朝政紧握手中的顺安帝。
“臣无异议,陛下英明。”
夏日已过大半,苏妧除了每月定时在慈宁宫请安,就是去秦月祺那里走走,除此之外都懒在屋内。
入宫已有三月有余,苏妧却是连天子的面都没有见过,近些日子前朝的事情估计有些多,陛下已经半月未到后宫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