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福接过:“傅顺仪一片真心,陛下会知道的。”
待傅顺仪离开后,安福将食盒带进御书房,殊不知他口中公务繁忙的顺安帝此时正在欣赏桌上前朝大师的画作,余光看见安福进来,“怎么了?”
安福禀道:“启禀陛下,刚傅顺仪送了碗金丝燕窝来。”晏沉瞥了眼他手中的食盒,而后又转到画上:“你用了吧。”
安福“诶呦”一声:“陛下怎的和奴才开这样的玩笑,这可是傅顺仪送来的,奴才可消受不起。”
晏沉一挥手,身边侍候书画的小太监就将画收了起来,“既是送给朕的,朕再赏给你又有何不妥?朕不说你不说,有谁知道?”
晏沉一身暗红窄袖锦袍,圆领和袖口都绣着黑色云纹,脚蹬一双皂靴,身材颀长,腰间挂一枚碧玉腰坠,面如冠玉,眼中的锐利却让人不敢直视。
“记得过会送点东西去瑾含宫,就说辛苦傅顺仪了,朕很喜欢她的燕窝。”安福似是早就习惯了他这般敷衍的行为,应下后就退出了御书房。
夜幕渐渐拉下,灯火通明的后宫等待着她主人的来到。
傅顺仪胸有成竹,早早命人将宫里收拾好,挑了件曳地百花细纱裙,摆弄着今天下午安福送来的赤金环珠玲珑镯:“流音,你去前头看看陛下来了没有。”
刚出门,就见流青匆匆跑来,与流音撞上,猜到她要做什么,忙拉住她:“哎,别去了……”
两人磨蹭着到主子跟前,傅顺仪抬眼,看向流音:“不是让你出去吗?”
流音看了流青一眼,嗫嚅道:“禀小主,流青对奴婢说……说陛下去了聆风阁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“叮”的一声,华丽的玲珑镯被傅顺仪扔了出去,“骨碌碌”滚了几圈便躺在几上,镯子上映出的华光狰狞着,似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。
两人见此“砰”地跪下,生怕主子拿自己出气。
“呵,这苏良媛还真是有本事,明日请安我倒要看看,她到底是个什么厉害角色!”案头烛火突地一跳,摇曳烛光映在她脸上,半明半暗。
而另一边,聆风阁中,苏妧定定地看着身旁的晏沉,月光撒进来,照在他精致的眉眼上。
“娇娇,很晚了,快睡觉,乖。”晏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,转过身子,含笑看她。
苏妧笑了笑,枕着他的胳膊,小声道:“嫔妾睡着了。”
不管怎么样,她已经入宫,已经侍寝,已经是他的女人,就这样走下去吧,杞人忧天可不是她的性格,既然如此,那便既来之则安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