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时锦低眸瞥他一眼,淡笑一声,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。
“陛下,臣妇当时也在栖霞园,不过陛下也知道臣妇最怕麻烦,就没管那许多。”陆时锦行了礼,坐在锦凳上,倒是一派云淡风轻,“但这位小主被他们推在地上就昏迷不醒,臣妇又怎能见死不救,便派人通知安总管了。”
可怜吴院判一大把年纪匆忙赶来,扑在晏沉面前将要行礼,就被晏沉拎起来挪到床面前:“别跪了,快给她诊脉,怎么会到现在还没醒?”
苏妧的额头还渗着汗,眉头紧皱,看上去颇不安稳。
趁吴院判在诊脉,晏沉又转过身来,“晏流,你可知欺君该当何罪!”
“陛下……”由“堂兄”转为“陛下”,晏流这时候也是知道怕了,却仍然犟嘴:“陛下,陛下又怎么知道瑞王妃没有欺君!”
陆时锦闻言,整了整衣摆的褶皱:“笑话,本王妃何故欺君,宣王世子还是谨言慎行的好!”
“父……父皇。”一道细小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,众人看去,晏珏红着眼
,声音还带着一丝呜咽:“儿臣……儿臣知道胭脂点雪是父皇最爱的花,所以就阻止他们去挖那几株花,可是他们说……”
说了几句,晏珏又有要哭的迹象,好不容易忍住,“说儿臣根本不算是父皇的儿子,儿臣不算……不算个东西,呜呜呜呜……”
受到这样的羞辱,就算是再小再懂事的孩子也会难过得不能自已。
“呵……”声音从晏沉牙缝里挤出来,让人不寒而栗。“晏珏是朕的嫡子,你们竟敢如此怠慢,看来朕平时真是太过仁慈了!”
偏殿里的风向转变的太快,晏沉冷笑,都当他是傻子呢。
“宣王世子晏流欺君,杖责三十大板,由礼官好好教导,大皇子晏珞作为从犯,杖责二十大板,禁足两月!”
“陛下!”
“父皇!”
一个小孩儿,更何况是皇室族亲,细皮嫩肉的,要承受这么多板子,不烂腿也会脱一层皮。
“陛下,他们还都是孩子,这会不会……”德妃素来温婉的脸上也布上为难的神色,“况且宣王……”
“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,德妃如此说又将陛下置于何处呢?”陆时锦站起身来,纤手将鬓边的发丝撩至耳后,挑唇直直地看向德妃。
而后笑着行礼道:“看来这儿也没臣妇的事了,臣妇告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