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沉眯了眯眼,沉声问道:“哦?你有何话要与朕说?”冯公公满头虚汗,捡起袖子擦了擦,磕了三个头:“陛下,奴才突然想起来,一个多月前三皇子的香囊丢了一日,后来是……”
“是谁?”
“是沈才人无意间捡到了,将香囊还了回来。”说完,冯公公头上的汗流的更凶,却不敢去擦,任它滴答滴答淌在地上。
冯公公此话中的弯弯绕绕,众人都是宫里多少年的人了,自然皆心知肚明,事情好不容易有了进展,晏沉自然不会放过,“召沈才人。”
沈才人没想到这么早就东窗事发,更可恨的是苏妧的孩子竟然还好好的,这一切的谋划竟是一点用也没有。
她进屋来就看到晏沉给苏妧关切地掖了掖被角,眼神中是从没有对她展露过的温柔,沈才人心中暗恨,却只得掩下万般情绪走进去。
“嫔妾拜见陛下,见过淑妃娘娘,德妃娘娘,……见过苏婉仪。”沈才人行了礼站在中间,看上去依旧是带着书香气的可人儿,也依旧清高。
“不知,陛下将嫔妾召来所为何事?”沈才人挺着颈项,不经意瞥了苏妧一眼,问道。
苏妧见她如此,不禁挑唇笑了笑,只有心虚的人才会表现得无比正直,殊不知在别人眼里,却是可笑的紧。
晏沉淡漠地看了沈才人一眼,没有兴趣和她拐弯抹角,一针见血道:“三皇子香囊里的麝香是你放进去的?”
沈才人眼皮一跳,却仍装作皱眉不解问:“陛下此言何意,什么麝香?嫔妾又何时往三皇子的香囊里放了东西?”那一双秋水眸无辜地看向晏沉,只让人觉得她再单纯不过。
但盛家女教导出来的,不论何人,何时,何地都不会与“单纯”两字有关系,这一点,晏沉比谁都清楚。
晏沉冷笑,“行,不说是吗?来人,施拶刑!” 拶刑是用拶子套入手指,再用力紧收,最后双手不残也伤的刑法,所谓“十指痛归心”莫过如此。
更何况,才女的手是用来写诗作画的。
安福立时唤了人进来,手中拿着拶子朝沈才人走近。沈才人没想到晏沉会这么心狠,她是他的表妹,现在却连一个苏妧都比不过。
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,沈才人双手紧攥,呼吸渐渐急促,终于猛地跪下来,挪到晏沉脚前,哭着道:“陛下,陛下,不要,嫔妾的手不能废!”她扒拉着晏沉的裤脚,“嫔妾知错了!嫔妾知错了!陛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