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香被踹的心口一疼,这才猛然回过神来,忙磕头认罪:“陛下,奴婢,奴婢是蒋氏之前身边的大宫女,其实,万贵人之死,其中蒋氏也只不过是被利用了而已。”
“哦?此话怎讲?”晏沉幽幽随着她的话问道。
穗香抬眼悄悄看了眼沈才人,欲言又止,沈才人莫名:“你瞧我作甚?我又不认识你。”
没想到穗香这时候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,瞪大了双眼:“沈才人,是你说若奴婢为你做的事成了,就会将奴婢提至你宫里去,还承诺会给奴婢许多好处,现在却不认奴婢为你做的那些事了吗?”
没有出现意料之中的真相大白,反而越来越乱。
情形倒戈,一时间沈才人竟成了众矢之的。沈才人面色铁青,咬着牙猛地转过头,对上傅顺仪湿漉漉的双眼:“你!”
“陛下,若是嫔妾做的这一切,又怎么会将穗香供出来呢?真的不是嫔妾,陛下你不能相信她,她和傅顺仪串通好来害嫔妾!陛下……”沈才人不住地摇头,眼中挂下泪来,乞求地看着晏沉,“陛下,不是嫔妾……”
穗香却又似痛定思过一般,皱着脸:“陛下,沈才人之前与奴婢商量好,她将奴婢指出来,让奴婢将一切的事都嫁祸在傅顺仪头上,可是奴婢知道兹事体大,若是如此做了,奴婢实在良心难安!”
穗香话音刚了,沈才人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般颓然瘫在了地上,而傅顺仪珠泪扑簌簌落下来,我见犹怜:“陛下,嫔妾,嫔妾……”
苏妧缓缓闭上眼,将头偏向了床的内侧,晏沉见状,探过身去看她:“怎么了?可是头疼?”
苏妧摇摇头,只是觉得这一切太没有意思,这样的局下,沈才人已是罪名难逃,而傅顺仪却是成了受害者,变成了一朵白白净净的莲花。
若是晏沉将沈才人从严处理,那无异于在打定国公盛府和太后的脸,可若是从轻处理,晏沉在她心里就成了不重视孩子的人。
两面离心。
晏沉敛下诸般心思,突然挑唇笑了笑,他一个皇帝,未能保护好自己心爱之人和孩子就已说不过去,难道现在还容许凶手逍遥法外?
真是可笑!
“安福!”晏沉站起身来,安福便忙近前弓着身听命。“给朕将与此事有关的人的外袄全都脱了,带到院子里跪着去!”晏沉目光凌厉,直逼跪着的三人。
寒冬腊月,外面寒风刺骨,就是穿的严严实实出去,也冻得直哆嗦,更别提脱了外袄跪在雪地里。
安福愣了一瞬,看到陛下阴沉的脸色就知道他气的不轻,便提了口气,对着跪着的三人:“三位,走吧。”
“陛下,外面寒气太重,脱了外袄跪着,若是出了人命……”德妃起身,担忧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