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沉忧心南疆的战事,一时间无法入睡, 就起身站在窗前想事情,却听到门外传来苏妧的声音,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, 结果下一刻就见苏妧进来了。
苏妧这些天已经不知道流了多少次眼泪了,她哭着跑到晏沉的面前, 晏沉伸出手想要抱她, 却被她一把打开。
“你这些天跑哪去了啊!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!你走!我不想再看见你!走!”苏妧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 哭的泣不成声。
晏沉看着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姑娘哭成了这样,心疼得不行,忙走近了蹲下来认错,态度很良好:“娇娇乖,是我错了, 我不该让你担心, 你原谅我好不好?”
苏妧这回却连脚都用上了, 把晏沉一脚蹬倒:“你每次都这样, 别以为我这回会这么容易原谅你,我再也不理你了!”
晏沉“诶呦”一声,哭笑不得地倒在地上:“娇娇,你要知道,这里是我的地方,你要是不想见到我, 得是你走,不过谁让我这么爱你呢,既然你非要让我出去,那我只好穿着这身中衣出去吹冷风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苏妧哼哼唧唧瞪他一眼,将人拉起来,双手紧紧抱住晏沉精瘦的腰杆,猛扑到他怀里,故作恶狠狠的语气,“再也不准离开我,你听到了没有?不然……不然我就带着孩子远走高飞,再也不让你看见我们。”
晏沉回搂住她,下巴搁在苏妧的细软的头顶上,感受着怀里人的温暖,月光满满地洒进来,一室的温柔缱绻。
“娇娇不要怕,不论发生什么,我都不会离开你们,相信我。”
苏妧闷在他怀里,闻着熟悉的味道,感受到了数月以来唯一的安稳。她突然想到还有最重要的事没问,抬起头来,惑道:“你被人退下去后,是怎么到这里来的,既然你没事又为什么不回晟城呢?”
“别急。”晏沉笑了笑,带着她坐到床边,握住她的手与她细细说来。
晏沉早就知道队伍里有细作,只是不知道是谁,也不知道他的底细,不过晟城平安夺回,这让他知道细作应该不是樊国的,不然不会那么容易就夺回了晟城。
晏沉猜测是宣王的人,便独自一个人站在悬崖边,意图将细作揪出来,毕竟一个细作传出的消息就可能毁掉一场战役,灭了一城的队伍。
早在晏沉被推下去之前,悬崖壁上有个洞穴,晏沉就已派去暗卫那处保护着。
果不其然,晏沉在背后被人推了下去,他趁势转身,看到了细作的面貌,又看到其身后匆忙赶来的丛将军,就落了下去,被暗卫带进了山洞。
按原来的计划,是晏沉再上去,将细作处死,继续出兵夺回洛城,可晏沉知道丛将军已经将细作抓住,他却可以利用这次的机会,引君入瓮。
因为就算夺回了原本失去的三座城池,也不过是一切回到了原点,晏沉既来了南疆,就不会甘愿是这种结局,可若是夺回了汗城,再追击到樊国,如此耗费的物力和人力就不是南疆所能消耗得起的。
晏沉本来也是为此事愁烦多日,但是所谓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,此话不是没有道理,晏沉算准了樊国新君登基不久,且性子急躁,正是渴望立威的时候,他若是知道晏沉失踪的消息,定会亲临战场,再将晟城夺去,狠挫大渊将士的威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