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?”温惠苦笑:“我倒宁愿他有事……”这样一来,她尚未过门,两人的婚事便会作罢,她也就不用嫁了。
温慈扑上去捂住她的嘴,骇得脸都白了:“姐姐,这样的话如何说得,你不要命了。”
温慧拿下她的手,眼睛猩红一片:“妹妹,我已然去了半条命了!”
见她如此痛苦的模样,温慈愣住了,反应过来后几乎哭了出来,哆嗦着从衣袖里掏出信封,带着哭音道:“姐姐,你,你别吓我!这是赵公子写给你的信,想必他也听到信王的消息了,我原本不欲给你的,可你都这样了……”
她话未说完信早被温慧抢过去,打开一看正是赵公子的笔记,只一眼眼泪就落了下来:“是赵公子,他约我明日在城外风雨亭……见最后一面。”
“姐姐,三日后就是你与信王大婚的日子,府里也紧锣密鼓的筹备起来了,母亲也不会允你出去的,不如写信回绝了吧。”温慈急忙劝说。
温慧本有些迟疑,可温慈提了句李氏,反叫温慧下定了决心:“她不允?我有今日,不正是她的功劳吗?她难道真想逼死我!”
说着将信放在胸口,只觉心痛的厉害:“这是最后一面,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去的。”
“姐姐……”见她如此伤心,温慈眼睛也红了。
温慧又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,温慈帮她绞了帕子净面,见她抓着那信不放,提醒道:“姐姐,这几日你这里人来人往的,东西也乱,这信还是烧了吧,免得被发现了,反成了祸患。”
“妹妹说的是。”温慧又不舍的看了好几眼,温慈帮着,两人点了火盆烧了信。
温慈走时道:“姐姐,宝湘回来时听到父亲身边的下人在说,姜姨娘的尸首被母亲扔去了乱葬岗,今早被父亲派人找回来了,只是……姜姨娘肚子的孩子被不知什么给吃了,肚子上留下了一个对穿的大洞,风刮过呼呼作响……”
“别说了!”温慧白着脸打断她,一把抓住温慈的手,严声叮嘱:“妹妹,这件事你千万别再插手,也别在母亲面前提起哪怕姜姨娘的一个字,知道了吗?”
温慈懵懂:“姐姐?我也只是说给你听听……”
温慧手中用力:“我的话你听到了吗?”
“我、我知道了……”温慈被她严厉的模样吓得抖了抖,忙乖乖答应下来。温慧见状这才松了口气。
走出温慧的屋子,发现她们这春晖园也有仆人来打扫挂红了,他们脸上带笑,似乎昨日姜姨娘惨死的事从来就不存在一般。
温慈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,回了自己屋子。
她到隔间打算找本书看,宝湘在一旁帮忙,见宝蜻出去了,对宝湘道:“你去和万山说,让他找到赵公子,转告他,他约了姐姐明日未时在城外风雨亭见最后一面的事别忘了。另外,叫万山跟上去,等两人见面后,将他们……”后面的话低了下去,宝湘凝神细听,听完后虽心中极为诧异,却还是一个字都未多问,只恭敬应下。
温慈随手抽了本书,到外面喊来宝蝉,她今年十二,有些瘦小,平时十分安静,便是与温慈见礼时也是轻声细语地:“不知姑娘有何吩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