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慈点点头,又转身朝李老夫人行了半礼,若之前李老夫人还敢面无愧色的受礼,这会儿却是不敢托大的,蒋氏等人也变得十分恭敬,主动给她行礼,目送她跟在信王身边离开了。
马车上,温慈当先问道:“您怎么突然出来了?这样好么?”
“不用担心,我已经安排好了,往后我便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前了。”说着点了点她泛红的眼睛:“因而受了委屈便要告诉我,别再一个人硬撑了。”
几乎这话音才落,她的嘴角便瘪了瘪,眼泪便不受控制的落下,嘴唇微微颤抖,便是什么都不说信王也能感受她有多委屈。
“你呀,若方才说了本王便替你欺负回来了。”说着便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抚摸着发丝安慰。
她小小一团窝在胸口,便如抱了个馨香娇软的娃娃一般,小脸儿眼泪一串一串的,偏偏不哭出声来,信王更是怜惜,有些后悔方才太随着她了。
温慈哭了片刻便冷静下来,看着信王胸前一片打湿的水渍忍不住脸红。信王拿过她的帕子为她擦眼泪,边笑她:“哭得时候畅快,这会儿又不好意思了?”
温慈索性又窝进他怀里,双手抱紧他的腰,闻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闭上了眼睛。
见她如此爱娇,信王连声音都温柔了好些,揽着她问:“说说吧,都发生了甚么。”
温慈沉默片刻,便把今日的事简单与他说了,信王听罢眼中浮现一抹冷色,叹息着与她道:“说起来都是我的错,若不是我没能为你撑腰,她们也不敢胆大妄为到连宗室王妃都敢欺负。”
温慈神色清冷:“又哪里是您的原因呢,不过是这些人高高在上惯了,妄自尊大,少了敬畏之心,以为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。殊不知太过猖狂之人总是容易摔跟头。站得越高,摔下来时也就越疼。不若您等着看吧。”
听出她话里的意思,知道她又要自己处理这事,信王并不贸然插手,只是道:“虽然本王的腿瘸了,可还是能在你背后护着你,若觉得累了难了,便靠一靠我。”
温慈眼眶发热,忍不住又将他抱紧了些。
且不说这头夫妻两亲亲密密地回了王府,那边等两人走后,蒋氏便道:“姨妈,既然静淑的病情暂时稳住了,我便先告辞了。如今不仅太子妃骤然薨逝,信王又突然醒来,只怕有一阵乱了。”
金氏也忙道:“我与大姐一起走,若表姐这边有任何消息,您记得赶紧叫人来通知一声。”
李老夫人也知道李氏比不过太子妃和信王,心中难免有些悲戚之感,可也并不打算勉强两人,便谢过两人叫她们离开了。同时也派人回李家禀告李氏的病情和她受伤的缘由。
温慧扶着李老夫人回了李氏的院子,温甄和送走信王夫妻后便也没回来,两人知道他已彻底厌恶了李氏,也懒得强求,如今祖孙二人都只一心牵挂李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