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若要与安王成亲,却也是尴尬的,若有那严苛的老学究们,只怕又是一场争论。才这么想着,就有成王一派的官员出来义正言辞的反对。
太子笑了笑道:“若要说不合规矩,父皇当初认平宁为义女时便是不合规矩的,可那时为何没人出来阻扰?只因父皇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孝道,为了孝敬皇祖母。如今平宁早已过了适婚年纪,皇祖母正为此忧心,虽老九调皮了些,但也是正经出生的皇子,若是两人在一起想必皇祖母也是放心的。”
太子一脉便又出来引经据典论孝道之高,成王一脉自然不服,两方竟因此争辩起来,太子退到一旁淡笑看着,与信王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,温慈早已看得目瞪口呆,平宁则气得险些晕了过去——此事如今已不是她能做主的了。
眼看大殿里吵作一团,明帝一声怒喝:“好了!吵什么?也不看看这都是什么时候。”
皇贵妃一直冷眼旁观,这时忙道:“陛下息怒,臣妾倒无妨,只是须得妥善处理此事方好,毕竟女儿家的名声要紧,太后那里也须得有个交代。”
明帝一时没有说话,朝殿下众人一一看过去,突然就落在一脸平静的信王脸上,道:“老四,你几个兄弟吵得都快掀了朕的屋顶,朕倒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?”
平宁忙向他看去,信王想了想道:“回父皇,儿臣觉得几位兄弟说得都有道理,如今也不过是要看哪方的论断更重要些。而比起女子的名节和孝道,儿臣以为辈分问题倒是可以退一步的。”言外之意便是支持太子和礼王的观点。
他话音一落,好些人便点头,平宁瞳孔微张,不敢置信地看着信王,脸色几乎瞬间苍白,她再也站不住,颓然地坐倒下去。
成王目光阴沉如冰,冷冷看向信王。
信王似是没注意到众人的反应,说着又补充了一句:“但不管如何,儿臣以为兄弟们都不该因一女子的婚事如此争锋相对,影响了彼此间的感情。”
只差明说平宁是红颜祸水了,尤其她本就美貌无匹,众人下意识朝她看去,见她白着一张脸更是如霜如雪,精致皎皎。便是明帝想起方才成王的迫不及待,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。
信王这话并不如何光明正大,成王看他的眼神不屑又憎恶,可他依旧平静。
明帝道:“朕觉得老四说得很有道理,辈分哪里及得上女子名节和对皇太后的孝道要紧,这事就这么定了吧。至于婚期,稍后再议。”皇太后不在场,明帝虽赐了婚,可还得问过皇太后的意见才好。
然金口玉言,平宁与安王的婚事便就此定下了。看着将她一手推进别人怀抱的信王从始至终都没甚多余表情,平宁只觉得冷,刺骨的冷。
好好一场寿宴变成现在的模样,明帝哪里还有兴致呆下去,正要宣布结束,身后突然就传来一道惊呼声,众人随声望去,只见坐在明帝侧后的温慧一脸酡红,神色有些恍惚,领口的金扣被解开了两粒,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脖颈,喊叫出声的正是和她坐同一桌的新封的婕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