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推心置腹道:“大哥,说句逾距的话,陛下如今身体康健,可咱们兄弟却正值旺年,他们几个近来对您的围攻越来越激烈,若是此时咱们自己人这里出了问题……就怕到时功亏一篑呀。”
太子脸上的表情渐渐严肃,显然将信王这番话听进了心里,毕竟内阁人选不同寻常,虽是他推举的,可进了里面之后就不全由他掌控了,他如今的确是不能出一点差错的。
信王见气氛有些凝重,想了想笑道:“说起来这也是臣弟的一点私心。”
太子果然抬眸朝他看来,信王道:“若是真等出了事,到时必是得处置了李家的,那时内子还不知会伤心成甚么样,臣弟只要想到她哭个没完没了,这头就开始痛了。”
太子不由哈哈大笑,点着他无奈摇头:“你呀你,真真成了他们说的那个什么妻管严,便是论此大事,翻来覆去还是想着你那小妻子,本宫真是佩服你。”
信王也笑得颇为无奈却又甘之如饴的模样。
他这番话又从侧面再次暗示李尚书是很可能会出卖太子的。太子的疑心与不安便会加重,之后,便只用等结果了。
九月初二,大朝会上总管太监宣读了新入阁的阁员,除了首辅亲荐的大人外,另一位却是太子一脉与李尚书争夺却最终败北的另一太子亲信,一位老学士。
总管太监宣读旨意前,李尚书那绷了一辈子的脸皮终于松了松,甚至嘴角还露出一点笑意。可等到念完人名,他惊愕不已,甚至失态的朝太子看去,太子却背对着他站在前面,纹丝不动。
温慈得到消息时正在和李嬷嬷宝湘几个做孩子的小衣裳,信王叫周放前来禀报了此事,温慈听了之后笑了笑,道:“可惜我如今有孕在身,倒不好去李家慰问一番。”
蔡嬷嬷忙道:“那些男人们的事自有他们自己处理,您何须跟着凑热闹,您的当务之急便是好好保胎,安安心心等孩子生下来。”
温慈不置可否,却也笑着应道:“嬷嬷说的是。”
蔡嬷嬷见她乖乖应下便松了口气,转眼想到厨房里炖着的安胎的八珍鸡汤,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道:“瞧老奴这记性,汤应该得了,倒险些给忘了。”说着便匆匆忙忙走了。
温慈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,虽太医也说了她的身体底子好,但无论是信王还是蔡嬷嬷等人都还是小心翼翼的,各种汤药就没断过,因而温慈怀孕五个月,倒圆润了不少。
但自姜蝉走后,温慈身边就只有蔡嬷嬷宝湘二人近身伺候,近来内院诸事又要蔡嬷嬷主理,她年纪也不小,倒有些辛苦。可叫她现在就找人代替姜蝉,她又做不到。
想了想,叫来个小丫鬟,让她把周王二位姨娘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