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慈脸上笑意温柔,嘴里随意道:“他们一家子多活了十几年,享受了十几年的荣华富贵,也尽够了。”
说着拿过信王的手放在肚子上:“她正在兴头上,王爷您赶紧来与她顽儿。”信王便含笑贴了过去,一家三口玩着打招呼的游戏乐此不疲,瞧着很是温馨。
======
程侧妃今年二十六,样貌与她母亲西昌侯夫人有六分相似,都是端庄里透着股子精明的长相。她嫁给成王近十年,膝下只有一女,年方六岁,名南莘。
因只这一个孩子,因而程侧妃格外疼宠,小姑娘脾气便有些大。
今儿一大早就被程侧妃挖起来,梳洗打扮之后匆忙吃了些早饭便将她带上了马车。车上小姑娘嘴噘得老高:“娘啊,什么事不能等我睡好了再去,我现在只想睡觉!”
以前任她说什么就是什么,偏偏这次程侧妃狠狠瞪了她一眼,拿手点着她,压低了声音道:“今儿叫你来是有正事的,记住娘教你的话,若是到时你不好好配合娘,管教你往后都睡不了觉!”
南莘被吓到了,傻乎乎地看着她娘,不明白她娘怎么变得这么凶了。眼睛一眨就要哭,程侧妃见此不仅没有安慰,反而又冷喝道:“你敢哭!如今什么关头,眼瞧着咱们一家子就要倒大霉了,还敢发你的小姐脾气,我且告诉你,今儿你敢不听我的,我自会好好收拾你!”
南莘眼里的泪还没出来就被吓了回去,程侧妃态度大变,一点没有往日的怜惜,她不敢再叫喊,可怜兮兮地缩在角落里不言语了。
程侧妃不免又是心疼又是生气,可气也不是气女儿。
西昌侯夫人得知女儿和外孙女大早上就来了,顿觉起怪,却还是亲自将母女两人接进府里。安顿好后见女儿沉着脸,外孙女则一脸委屈,便挥手让伺候的人下去,把外孙女揽进怀里,问程侧妃:“这是怎么了?在府里受了欺负了?”
南莘看了眼程明春,见她面无表情,瘪了瘪嘴,红着眼睛仰头对西昌候夫人道:“外祖母,我们不是受了欺负,是有人想要我们一家人的命,今儿我们来是找您救命来了。”
“什么?要你们的命?”西昌侯夫人大吃一惊,忙问程侧妃:“春儿,这是什么意思?南莘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?”
程明春叫来乳母让把南莘抱下去,屋子里只剩母女两人时,她便红了眼睛,愤恨道:“若不是到了生死关头,女儿怎会一大早就来找您。娘啊,要害死您女儿女婿一家的不是别人,正是咱们的好姨母家!”
“谁?你姨母?李家?”西昌侯夫人哪里会信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,你姨祖母和你外祖母可是亲姊妹,一母同胞的,她怎会害你?还要你们的性命?”她忍不住笑:“你这是受了什么委屈,竟连这种胡话也说得出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