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不想此前不声不响的信王竟说要亲自出征,那时所有人都不看好他,但没人可去,也不过死马当活马医罢了,可谁知他最后竟真的成功退敌了呢?
那时无论朝中大臣还是民间百姓,口里赞誉的只有一个信王,他这太子就这么被遗忘了,甚至两人同时出面时别人看到的也只有信王,他眼睁睁地看着信王就这么轻易地抢了他的风光和权威,更重要的是那时北疆几十万士兵对信王忠心耿耿,极为推崇,他若是有心,便是除了他这太子自己上位也不是不可能。
这叫他如何能不忌惮、嫉妒、记恨!
所以才有了围场布下的绝杀阵,好在连父皇也是站在他这边的,否则,他这个太子只怕早就不在这世间了。
可惜的是,到底没能除了他,一个顺王就这么替他去死了,信王不过断了条腿而已。
但十年过去,这些年他的能力和能量早已不可同日而语。他在一日日强大,信王则在一日日衰弱,如今,他又岂会再怕他!
那幕僚被他阴沉的眼神吓得白了脸,忙跪地请罪,之后便乖乖出去了,可出了太子的书房之后却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。太子自然是有傲慢的底气的,可他总觉得,信王不会是就这么简单就认输的人。
但愿吧,但愿这些年当真磨灭了信王的意志和实力了。
太子得知消息后激愤之时,宫里明帝的御案上正好堆满了督察院送来的请命折子,他看着那两摞堆得高高的奏折,不由沉着脸连连冷笑:“好好好,当真是朕的好儿子,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会叫。朕这么些儿子属他性子最温沉,却没想到到头来最果决的也是他,朕还真是没看错人啊。”
殿内的宫人们个个眼观鼻鼻观心,动也不敢动。
沉默片刻,明帝淡淡道:“也好,也叫朕瞧瞧他到底还有什么底牌。”
话音刚落,殿外就响起一个急匆匆地脚步声,片刻一太监进来急声禀道:“启禀陛下,娴贵妃宫里有人来报,说贵妃娘娘服药自尽了,现在很危及。”
明帝脸色微变,沉声道:“摆驾。”
他到时宫人刚从内殿端了一盆血水出来,明帝看了一眼,鼻端飘过一丝浅淡的血腥味儿,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,这才进了里面。
一进去就听见宫人在焦急劝诫:“娘娘,娘娘求您喝药吧,太医说了,只要喝了药,您还有可能好的,奴婢求求您了……”
“你、不用再说了,本宫……只想去见钧儿,他死得、那样冤枉,一个人在地府……一定会怕的……”成王名讳钧。
明帝抿紧了唇,众人见了他忙见礼,明帝摆了摆手,在娴贵妃身边坐下,看着她的嘴里鼻子里有黑红的血缓慢的流出来,与她惨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。
明帝握住了她的手:“你只记得老二,就不惦记朕了么?你就舍得弃朕而去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