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几兄弟几乎都忘了,此时他们的父皇还不曾转危为安呢。
第一晚所有兄弟都守了通宵,从第二晚开始,太子便和内阁及九卿重臣商议了侍疾排班,每日除了几位轮值的大臣外,还有两位王爷皇子或公主。
第二晚就是信王,好巧不巧的,他和平宁被安排到了一起。
明眼人都知道太子此举只怕用心不纯,温慈得知消息后冷笑:“他可是未来储君,竟也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。”
信王却并不着急:“他也是被逼狠了,如今陛下昏迷,他没了主心骨,难免要出昏招。”说着笑了笑:“可出了点事便乱了分寸,若这明朝的江山当真交到他手里还不知会变成什么德行。也不知若是陛下醒来知道了,会作何感想?毕竟,这可是他亲手培养寄予厚望的太子啊。”
这话不无讽刺,温慈道:“可是妾身以为,您还是要小心些。毕竟宫里可不比其他,若当真出了什么事消息一封锁,咱们真是鞭长莫及。”
信王捏捏她的手:“你放心,我不会大意的。”
温慈却还在沉吟:“将您和平宁安排在一起,只怕是为了离间你和安王之间的关系,毕竟她和安王还不曾和离,若是出了事,闹大了,安王的面子上过不去,以他冲动的性格,只怕还真就会与您起冲突,到时可就真如了太子的愿了。”
信王笑了笑:“也有这种可能,如今咱们既已想明白了,自然可以避免,你就安心吧。”
可温慈哪里真能放心,如今是头上架了刀,信王虽多次告诉她无碍,他们面对的敌人却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,她很难不去担忧,尤其昨晚已将南熠送了出去,她更是忧心,面上故作平静,也只是为了不叫信王担心罢了。
然信王又哪里不知道呢,晚上温慈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,虽为了不叫他担心闭着眼睛,可他却也清清楚楚,只因他也是不放心两人的孩子的,毕竟,他还那样小啊。
南熠送出去的同时信王便叫人给温甄和送了信,他当晚便一个人跟着信王的人去看了南熠,直到天明才回府。这晚本是说要去兰香屋子里歇息的,他临时变卦,兰香很是好奇,便问了人,一问才知竟是独自出去彻夜未归,她抱着牙牙学语的女儿,咬了咬唇,吩咐心腹丫头道:“你买通个老爷院子里的小厮,等下回老爷再星夜出门叫他来告诉我。”
婢女道:“主子,老爷别是在外面金屋藏娇了吧?”
兰香想了想却道:“如今什么时机,他哪有闲心还去外面藏什么娇,我直觉是与信王妃有关。”
说着摸了摸女儿白嫩的小脸儿:“李家太夫人走时说了,我的卖身契给了温婕妤,我如今还是个奴婢,可我的女儿怎能有个做奴婢的娘呢,所以,我一定要拿到那张卖身契,她不是叫我注意信王妃的动静么,若是此次能查到些有用的东西用以交换,想必她一定会愿意给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