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你就是心善!”皇贵妃冷下脸道:“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有什么好事?平宁可是他亲弟弟的媳妇儿,他也做得出来?本宫只要想想就觉得恶心的紧,若是你父皇醒来知道了,还不知要气成什么模样。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……”
“谁不知廉耻了?”
皇贵妃的辱骂突然被打断,众人回头一看,竟是太后驾到。
然而叫他们脸色大变的却不是太后,而是大家都以为此时已葬身火海的信王和平宁公主正随在她左右。
众人忙见礼,皇贵妃却因为太过震惊愣在了那里,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只有她一人还站着,太子扯了扯她的衣襟她才反应过来,忙跪下,磕磕巴巴道:“臣、臣妾见过太后。”
“都起来吧。”太后看向这会儿已被烧得差不多,只剩断壁残桓的西配殿,凝眉道:“若哀家记得不错,这地儿前几年才走过水。”
太子忙道:“皇祖母您没记错。”目光却在信王和平宁身上扫过,见两人好似对眼前场景十分诧异的模样,又转开了目光。
太后看向皇贵妃:“你还没回答哀家呢,你一个皇贵妃,位同副后,本该端严肃正,方才嘴里那些什么‘孤男寡女’‘不知廉耻’说的是谁呢?”
皇贵妃下意识看了眼信王和平宁,心里暗恨,心思回转却道:“回太后,都是一场误会。”
太后神色淡淡:“误不误会哀家懒得管,哀家现在就想知道,叫你不顾脸面和身份口出污言秽语到底说的是谁?”
被太后当众指责,皇贵妃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之色,这时突然有人从人群后面走出来,指着那个小太监道:“皇祖母,您想知道皇贵妃为何会说这番话倒不如问问他吧。”
太子见了他脸色一沉:“老九?大晚上的你跑进宫来作甚?”
安王抱臂冷笑:“哟,太子殿下这威风可不得了,臣弟为什么不能进宫来?臣弟我挂念父皇,想他想得睡不着觉因而来看看他行不行?”
说着讥讽一笑:“谁知臣弟来的还真是时候,否则怎么能‘碰巧’撞见这桩大事呢。”
太子不知他知道了什么,可看他满脸不善,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,转身对太后道:“回皇祖母,方才母妃也是因为太过气愤这才有些口不择言了,既然您一定想知道那便叫他告诉您吧。”说着叫那小太监上前。
小太监头也不敢抬,战战兢兢又说了一遍方才的话,太子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安王的表情,却见他听闻信王和平宁深夜独处一室竟丝毫没有气愤,仿佛一个局外人般看好戏,心里便知道他要么是对此事根本不入心,要么,便是早就知道了。
可以安王的脾性来说,自己的妻子被人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揭露与其他男人有苟且,如此难堪之事他便是心里没有平宁也不会如此冷静,想必,原因是后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