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愤怒得整张脸涨红,眼里也是血红一片,可‘信王’依然垂眸不语,这番模样在太子眼里便是默认,是不屑再与他搭腔。
太子连说了几声好,脸色彻底冷了下来,一把扔了手中的刀,吩咐禁卫统领道:“给本宫看好了这里的人,若是此番本宫不幸输了,便叫他们陪葬。”他的眼睛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,冷冷一笑:“一个也别想跑。”
众人不由脸色剧变,太子却已经抬脚往南门而去,边走边吩咐:“五军都督府众将士何在?”
立时便从武官队伍里出来十来个武将紧跟上太子的步伐,他高声道:“信王狼子野心,鼓动镇国将军、京卫指挥使等人造反,且随本宫去南门诛杀反贼!诛得贼首者,官升三级,赏黄金万两!”
“末将等誓死效忠太子殿下,诛杀反贼!”
太子神色阴鹜,一往无前,却并未察觉身后跟着的人里,有一将领的身形有些僵硬。
太子走后,安王朝礼王‘信王’使眼色:“四哥五哥,南门的到了,其他三门的就不远了吧,你们都安排好了吧?”
“自然是按照计划来的。”礼王说着去看‘信王’,目光审视:“四哥,你今儿可着实安静,就没什么想说的么?”
‘信王’沉默片刻,看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到了如今这境地,还有什么好说的。”说完又转回头去。
声音是对的,模样也没错,但礼王却总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劲,安王笑道:“我瞧着四哥是不是紧张了?不仅话少,这脸色也冷得很。”
‘信王’又说了句:“你没听方才太子说了什么么?”
“说了什么?”安王疑问,想了想顿时反应过来,是那句‘父皇早说了要彻底除了你’,一时恍然,也对,自己的亲爹和另一个儿子说要杀了自己,换成是他只怕也不好好受,他讪讪的笑了笑,却不知如何安慰,忙四处看去,转移了话题:“咱们还得在这里憋屈多久?”
礼王道:“等着外面的信儿吧,你别冲动。”心里对信王的疑惑算是放下了。
临近午时,太子一直未回,却突然传来消息,东西两门也被围了,这两门正是礼王和安王的人,两人不由大喜,又等了半刻,果然,北门也被围了。
礼王彻底松了口气,安王拍拍手站起来,懒懒散散的伸了个拦腰,对周围的禁卫道:“听到没,如今你们就是那瓮中之鳖,手到擒来的事,本王劝你们早些放下武器吧。”
禁卫们面面相觑,却没人动作,礼王微笑道:“其实这事与你们无关,本王知道你们也是尊令行事,但说到底也是我们几兄弟的事,你们何苦赔上性命呢,本王也不为难你们,收了兵器到一边儿去吧。”
禁卫们还是不动,礼王便冷下脸色,笑了笑:“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,那便也不要怪本王无情了,动手吧。”
禁军里立时一乱,好些禁卫竟突然就掀了头盔,露出绑在头上的黑布头巾,拔剑就刺向身旁来不及反应的同僚,一时刀剑入肉的扑哧声接连响起,好些大臣身上都被飞溅的鲜血染到,有那胆小的当场就晕了过去,前后也不过一刻,禁卫里便有近一半的人变成了尸体。